在木語瑤醒來一周後,K公司在所有股東簽字下正式宣布破產,不但和所有簽約藝人解除了合約並且賠償了一筆巨額賠償金。K公司宣布破產的三天後,經由木語瑤代理律師的同意和簽字,曾經輝煌一時如今卻變成了一副空殼的K公司正式轉讓給同為娛樂公司的天下娛樂傳媒有限公司。

K公司,從此不複存在。

這個多事之秋裏,木語瑤經曆的事情似乎特別多,已經徹底變成無業遊民的她還要花精力應付那個被她打傷的女人。那個女人是個混血兒,中文名叫任瑤瑤,父親是加拿大某富商,母親是政府高官,仗著父母的權利,即使在新聞報道裏這個女人的荒唐事跡和流出的豔照足以寫成一本書,她還是堅持不懈要把當晚的細節報告給媒體。

麵對那個女人的控訴和指責,木語瑤卻是事不關已的樣子,每天讓言虹開著車帶她到處兜風。木語瑤已經記不清她有多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自從為了權利地位和楊宇川交往後,她心裏就像是壓了一個重重的包袱,每天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想甩脫掉那個包袱,卻又不甘心讓木遠東間接害死她母親後仍然和蘇璿生活得太幸福。

很多人說,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是缺失了一方的愛,如果沒有得到良好的教育,那個孩子的性格便會開始扭曲並且極端。木語瑤認為,在她媽媽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在她媽媽摔死在她麵前的時候,在她媽媽的頭在她眼前裂開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開始扭曲了。

但是,所幸她遇到了言虹。

“你老是看著我幹什麼?”感受到對方灼熱的目光,正在開車的言虹忽然變成不自在起來,她紅著臉別扭地說道。

木語瑤微微一笑:“我在想,如果沒有遇到你,我一定會是另一個樣子。”

“對啊。”言虹尖聲怪氣地接嘴,“你說不定已經和楊宇川結婚了,幸幸福福美美滿滿的,每天在電視上秀恩愛。”

“怎麼又說到他了?”木語瑤皺起眉,顯然是很不想提起她這段曆史,她猶豫了片刻後,對言虹說,“言虹,如果我說沒有和楊宇川做任何事情,你相信我嗎?”

言虹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卻在目光中觀察了一下木語瑤的表情,她非常認真地看著她。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嗎?”言虹反問。

“當然,事實就是事實。”木語瑤坦誠地交代,“除了那天晚上我和他去看電影時,他親了我的臉,我們再也沒有其他的肢體接觸。”

言虹聞言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隻有她自己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股名為“高興”的情緒從心底一點一滴升騰起來。

在紅燈的時候,言虹停住車,趁著這個時候,她終於能偏過身子正視木語瑤。

“木語瑤,我不管你和楊宇川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你的的確確和他交往過。”言虹目不轉睛看著木語瑤一字一句鄭重說道,“因為我喜歡你,我這一次原諒你,但是這不代表我下一次依然會原諒你,你知道嗎?”

“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木語瑤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現在地位對我來說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

“我愛你”這煽情的三個字還沒有從木語瑤嘴裏說出來,就忽然被言虹的一陣驚叫聲打斷了:“你看旁邊那輛車,那不是記者嗎?!”

本來已經做好準備得到言虹深情一吻的木語瑤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憤憤轉過頭,她這邊的車窗半開著,轉頭的時候就正好對上麵前閃光燈的亮起,一個戴著鴨舌帽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拿著相機樂滋滋地不停按著快門。

言虹看了眼紅燈上方,還剩十三秒。

“你快點把車窗關上。”不能立即發動汽車甩掉記者的言虹鬱悶地用胳膊撞了撞木語瑤。

木語瑤挑眉,把手放在按鈕上,車窗卻不是往上升而是下降。

男記者見狀還以為木語瑤默許了他的行為,更是肆無忌憚地狂拍,甚至向前傾著身體,把被木語瑤擋住的言虹也一起拍下來。

“木語瑤!”言虹用手擋著自己的臉,對木語瑤吼道。

木語瑤無動於衷,在男記者拍得興起的時候對他燦爛一笑:“這麼晴朗的天氣還用閃光燈,不擔心影響照片的質量嗎?”

經過木語瑤這麼一提醒,粗心的男記者才驀然發現他忘記關閃光燈了,連忙低下頭搗鼓相機準備關閉閃光燈。就在男記者把相機拿在手上的瞬間,一隻白皙的手伸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他手中的相機。

“喂!”男記者登時就懵了,隨即連忙慌張地大吼,“還給我,快把相機還給我!”說著愛機心切的男記者還把身體探出車窗外一副要爬進言虹車裏搶相機的架勢。

在男記者的手伸進來之前,木語瑤已經關上了車窗。看著車窗外男記者抓狂的樣子,木語瑤對著他晃了晃手裏的相機,笑得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