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埋頭與桌上的飯菜拚殺著,她卻突然似想什麼,起身上樓。
他恰好抬頭看到她上樓的身影,心跳驟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來。
她推開掩著的門,慢慢地走了進去,眼睛掃過每一個地方,一切正常,沒有被人動過,正要轉身出去,眼角卻瞟到衣櫃邊上的衣服角,這裏的每個擺設每件衣物她再清楚不過,他進來過!
她平靜地走到樓梯口,“你上來。”聲音淡淡地看不出一點變化。
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點點頭跟著她上了樓,她沒有多語直接帶著他去那間房,“進來過了?”聲音幽幽的,似乎傳到他的骨頭裏。
“沒有……”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不擅長說謊知道嗎?”依舊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
他感覺不到她在想什麼,手心裏的汗越來越多,他看著她慢慢地走到那些他打開過的櫃子前,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些櫃子每打開一個他就能感覺到心跳加快節拍。
最後,那些櫃子都被打開了,她回過頭來,“這些都打開過?”
他低下頭,不敢看她。她太平靜了,靜得他連氣都不敢出了。
她走到那些櫃子前,將裏麵所有衣物拿出來,扔在地上,將所有海報撕毀,全有的香水摔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深深地刺入他的心,滿屋充斥著香味,濃鬱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她走到那些碎渣中,撿起還未完全破碎的玻璃再次扔在地麵,她平靜地走到他麵前,“離開這裏,離開台灣,回到屬於你的地方,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一次!”
沒有看他的反應,她從他身邊擦過,離開了房間。
他不記得他在那個房間裏站了多久,也不記得她是怎麼離開的,慢慢地彎腰撿起一塊碎片,他看到有一絲血跡,那是她的。他將碎片攥在手心裏,血順著玻璃尖慢慢往下與她的血融合在一起。
他下樓時門是開著的,外麵還在下著大雨,他沒有拿傘,手中隻是握著那塊碎片,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看到他消失在雨中的身影,看到地板上留下的血跡,她緩緩地關上門,上樓,收拾,那雙眼睛毫無焦距,任那些碎片劃破了手留下一道道傷痕也沒有停下。
他的嘴裏滿滿的苦澀,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他已經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他的身影跪在了雨水中,手裏的血順著雨水往下淌著。他沒有回去他的小店,在雨中待到天明,才拖著腳回去。
關上小店的門,他躲入地下室,拿起還未完成的香水繼續研究著。
他手機已經很多天沒有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休不吃,終於將香水研製成功了,手裏的傷口已經化膿了,輕輕一碰就會有血滲出來。
初,成功了。他笑了,眼裏的執著足以融化任何一片冰凍。
初,你的生日快到了吧,他帶著微笑慢慢閉上了眼。
這次,讓我陪你過生日,這次我保證乖乖的,什麼都不偷看,什麼都不碰,你說什麼就什麼,別趕我,好嗎?
他似乎看到她的笑容,聞到她的味道,真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