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們明天就要分開了,是麼?”女孩問他。
“我不知道。”
“那你想讓我和你分開嗎?”
“我……不知道。”
安靜而又祥和的傍晚,聶有道一遍又一遍回憶這個對話。
聶有道習慣性的看著黃昏中的紫陽,他什麼都沒想,隻是那樣傻傻的看著。從放學後到現在,他在外麵已經逛了半個多小時,其實學校離家並不遠,但他每回都要胡亂的走著,想把自己弄丟似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就算自己天天從別人家門口走,裏麵的狗還是會追著他跑的那種超級不中用的人。盡管自己每天會很臭美的在鏡子麵前窈窕的擺弄著自己的“秀發”,又盡管擺弄自己的“秀發”也許隻是為了出門買一瓶醬油,但他會很在意,說不定大街上就能發現一個能夠解決他十八年的單身生活的人,本著這種美好的希望,聶有道最終還是人人稱道的“金童”,那種能夠放射萬丈光芒的黃金“童子”。
聶有道偶爾會溜進網吧,掛上QQ等著那個灰色的頭像亮起來,頭像上是個漂亮的女孩,無憂無慮的站在陽光下貪婪的吸收陽光。那個女孩看起來很快樂,這是聶有道的第一感覺。他一直沒能想明白為什麼陳易靜會用那種頭相,他有時候會很腦殘的想是不是陳易靜貪圖那個女孩的美色。陳易靜是班級裏最漂亮的女生,追她的人能從食堂排到校門口,當然,聶有道連追求者都算不上。
很明顯聶有道屬於那種有色心沒色膽的典型。他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裏掛著整張整張的美女海報,卻不敢正麵看一眼隔壁家穿著暴露的大媽。他總是那麼的不得誌,在的所擅長的東西裏麵,沒有理科,也沒有文科,更不用談他拿超坑爹的藝術細胞了。換句話說,學校所開設的所有科目沒有一項他是能夠有足夠把握及格的。唯一能夠拿出來嚇嚇人的,也就是他從小跟後山道觀上的山海真人學了一身的好劍法,但更讓他心碎的是他的劍術被山海真人禁止不能使用,無非是不希望他招惹什麼是非之類的。
本著這種無聊甚至庸俗的思想,一個人在外麵晃悠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聶有道終於到了家。
“有道!回來了啊!”一個尖銳的女高音從屋裏傳了出來,那聲音的穿透力能夠刺穿地球傳到美國去,說不定奧巴馬和美國政要開會的時候,就會傳來一個中國女人的尖叫聲。
“我說,聶小紅,能不能別亂叫啊!”聶有道毫不客氣的嘶叫著,這口氣好像對方欠了他好幾百萬似的。
“當!”
聶有道頭頂上一陣巨痛,隻見聶小紅揮舞著手中的杆麵杖,一臉陰沉大聲吼道:”身為你的母親大人,你竟敢毫不忌諱的喊我的名字,該打!”那氣勢就像一個女英雄揮劍斬下魔王的頭顱。
沒錯,聶小紅就是聶有道的母親。不過,這也難怪聶有道會直接叫她的名字,因為她一點都不像作母親的人,已經快四十的人了,看上去和二十幾歲的姑娘沒什麼區別。今年聶有道已經十八歲了,聶小紅看上更像他的姐姐而不是媽媽。從聶有道打小記事開始,她好像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似乎這十幾年都白活了一樣。聶有道有時候會很怕和聶小紅上街,說不定哪一天在街上遇到了熟人,人家會拍著他的肩膀說,喂!你女朋友啊。這是怎樣不開眼的情景,所以每回聶小紅讓他和她一起上街時,他不是說肚子疼就說要做功課。總之找一大堆爛理由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