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葉凡,把首席弟子的令牌交出來。”
執事長老站在覺魂壇頂,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葉凡,大聲地說道。
“哼!一個連覺魂壇第三級都無法踏上的廢物,早該交出首席弟子的令牌了。”
“讓一個廢物當了葉家四年的首席弟子,我們葉家人的臉麵算是丟盡了。”
“可不是嘛,都四年了,修為原地打轉了四年,我們葉家的天才就是與眾不同!”
“四年前他那樣的氣勢如虹,可以說是安陽城裏最璀璨的新星,可終究隻是曇花一現罷了。”
“誒,你說曾經的天才為什麼會落魄到如今的地步?難道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被上天懲罰了?”
“誰知道啊,可能吧……”
覺魂壇裏一片嘩然,議論之聲此起彼伏,毫不避諱地落入葉凡的耳中。
這些汙穢的言語,鄙夷的目光,猶如一把鏽跡斑斑的鋸子,不斷地拉扯著他身上的傷口,疼痛無法言語。
他慢慢地爬起來,目光從那近百名弟子身上掃過,麵對那些毫不避閃的嘲笑目光,他的神情更加苦澀,一眼望去,卻是張口欲無言的落寞。
是的,四年多了,他就是在這樣的嘲笑中度過的。
四年前,他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穿越到九州大陸上,一個名叫葉凡,哦,不,應該叫作葉不凡的人身上。
四年前的他,是那樣的光彩熠熠,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葉不凡,他生來就不凡,是安陽城數裏近百年來最偉大的天才,他的出現更是讓葉家這一代人看到了家族振興的希望。
然而,這一切都在四年前戛然而止,他成了一個人盡皆知的廢物,在那些人的嘲笑聲中,他的名字刻意地被改成了葉凡。
凡與不凡,一字的改變,踐踏了多少尊嚴!
他漠然地回過頭,朝那向上高高延伸而去的玉階看去,紫光映稱,宛若仙梯,可此刻看在眼裏,那柔和的紫光卻顯得如此的刺眼。
就在剛剛的測試,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依然隻能踏上玉階的第二級,他在拚命地想要踏上第三級的時候,被一股力量震下了玉階,翻倒在地,難堪之極。
此刻,他在那些異樣的目光中,是如此的落魄淒慘,仿若是玉盤裏的一粒粗鄙的糙石,那樣的卑賤,刺眼。
葉凡收回了目光,從腰間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方形玉佩,緊緊地捏在手中。
玉塊溫潤,還散發著微弱的體溫,映襯著覺魂壇上紫光,隱隱有了些光輝,這樣一塊玉佩,有很多人都覬覦著它。
四年前的葉不凡,在家族比武中,橫掃家族年輕一輩弟子,奪取這個首席弟子的身份,應該是眾望所歸,隻是,對於如今的葉凡來說,它是沉重的負擔,更是眾人攻擊的他借口。
葉凡望著手中這塊玉質令牌,嘴角卻漸漸勾起,露出了一絲自嘲之色,隨即伸手將令牌拋向了覺魂壇。
一道孤寂的弧線劃開,牽動了多少目光!
葉凡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以他的目光看來,眼前這些年輕的麵孔,還是顯得太過稚嫩,隻是他嘴角的自嘲之色卻更濃了。
哪怕他的心智遠遠超過了這些人,可修為,卻是難以填補的坑。
在這個以武為尊,以強為尊的九州大陸,實力才是一切,葉凡來到這個世界四年,早已將這一切看的透徹。
隻是,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個既定事實,他已經徹底淪為了人人唾棄的廢物。
這四年來,他所付出的努力,沒有比葉家任何一個人少,可結果呢,他依然無法再往前踏出一步。
葉凡收回了目光,黯然轉身,朝外走去,可是,覺魂壇內早已圍的水泄不通,眼前已經沒有了出去的路。
那些弟子擋在了葉凡麵前,沒有讓開的意思,彼此的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是奚落,也是為難。
葉凡暗暗搖了搖頭,不想計較,朝邊上走去。
“請等一下。”
突然,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少女走進了大門,頓時,覺魂壇裏眾多弟子紛紛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