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涅戒中。
以千萬級數量搭建而成的修煉陣中,無數的靈氣不斷地被抽離,以葉凡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氣勢磅礴的漩渦,而那靈氣形成的渦點奇妙地落在葉凡的兩手之間。
大量的靈氣在他手中凝聚後,再在他全力的壓縮下,顏色逐漸變深變濃,最終濃縮成一滴如翡翠一般綠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滴落。
吸收、操縱、凝練……這一係列動作,葉凡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修煉陣中的靈石廢了一堆,而他的酒壺漸漸地裝了一瓶,直到三天時間的到來。
葉凡從一處灌木叢走出以後,向那片茂密的灌木叢打入了幾個印訣,那片灌木叢頓時猶如一陣疾風掠過,急急向兩邊倒伏搖晃了幾下,但立刻又恢複如初。
隻是,此時看去,那片灌木叢似乎稀疏了不少。
這一動作對於葉凡來說,如行雲流水,自然而然,就算有人在此,也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
他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去。
這三天,對於他來說,是一整個月的時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很多事情,況且,以他如今的資源,哪怕是在龐大的白馬城之中,也可以稱得上是一方富豪了,所以他的傷早就那些武王的靈丹妙藥的灌溉下完全康複了。
事實上,在天涅戒中的這一個月裏,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消化與白馬策風等人戰鬥的領悟。
白馬策風這四人,可以說是真正的年輕高手。
而這一戰,也遠比兩年前與安陽四傑的那一戰,要驚險萬分。
如果葉凡沒有強練天羅第一式,以命相博,那麼,即使他戰勝了白馬飛燕與白馬小劍,也無法在白馬策風劍下走過十招。
如果葉凡沒有禁製之術這張底牌,就算他強行使用天羅第一式,勝了白馬策風,最終還是會死在他們四人手下。
況且,葉凡使出這張底牌,同樣需要付出代價。
天羅第一式,會拖垮他的身體,而使用禁製之術過多,則隱隱會引動某種天劫。
葉凡盤坐在一塊巨石上,靜靜地吐納呼吸著,深山中不斷傳來妖獸的狂暴聲,對於葉凡來說,就如耳邊的風一樣,絲毫不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空中的陽光落下來,在他身邊畫出了一個沉穩的影子,山中的清風吹來,撩撥著他的衣裳與發梢。
直到身前的影子從身前移動了身後,葉凡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了一絲笑意,開口說道:“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見我,欺負猴子這樣的事,對於你們四位來說,顯得有些掉身價了。”
在一個大樹後麵,白馬小劍笑得有些得意的臉頓時一冷,一股恨意漫延開來。
他狠狠地掐住猴子大聖的脖子,仿佛要把對葉凡的仇恨都發泄在這隻猴子身上。
猴子大聖在他手中,拚命掙紮,顯得毫無力氣,漸漸地翻起了白眼,幾乎就要斷氣了。
葉凡起身,身動如獅躍,幾個跳躍便出現在白馬小劍身前,眼中露出了怒意。
但是,白馬小劍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他實在痛恨葉凡,若不是自己被種下了那可惡的“生死符印”,他絕不會就這樣幹站在這裏。
三天前的一戰,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一隻畜生,你又何必與它慪氣,放了它吧。”
白馬飛燕沒有去看葉凡,但她的眼眸還是難以藏住那怨恨與不甘,隻是此時,她更理智了一些,拿一隻猴子出氣終究沒有什麼用處。
葉凡從白馬飛燕是話語中自然聽出了指桑罵槐的意味,但這些並不能激怒他,隻是白馬小劍的舉止太過無恥。
葉凡眼眸一縮,手指一動,竟是一片樹葉朝白馬小劍飛去。
樹葉在空中急射而去,速度快的驚人,但它在空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摘葉飛花,以靈力催動,並不難以做到,白馬小劍冷笑一聲:“雕蟲小技還敢在哥哥麵前丟人現眼!”
說話間,他隨意伸手在空中一抓,竟輕易地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片飛葉。
“三天前的一戰,的確給了你一些信心,可是一片樹葉豈能……”
白馬小劍口氣中露出了輕蔑之意,主觀上他根本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事實上他的修為也遠遠超過了對方,所以對葉凡擲出了飛葉,他毫不猶豫地接住了,隻是他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聲音哽住了。
他望著還停止空中的手指,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隻見那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慢慢地流下了一股殷紅的血液。
他的手指竟然受傷了,在他的輕視與無知中,就像是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他並不知道,這就是葉凡的禁製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