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白罡說葉曉柔找他打聽了遺傳病的事情,李醇孝就暗道一聲不好,葉曉柔既然能找到白罡去問,自然是把這件事看的很重,她能找到白罡,應該也能找到研究室。
李醇孝突然想到他放在抽屜裏的名片,葉曉柔既然都看到了結婚戒指,又怎麼能沒看到壓在首飾盒下麵的名片呢,想到這些,李醇孝掛了電話就往研究所衝。
車子剛剛停穩,他就衝進了電梯,用力的推開樸興碩辦公室的門,就看見葉曉柔跌坐在地上,臉上已經是滿臉淚痕了。
他的心猛然失控了,上前一步將葉曉柔拉進自己的懷中,她的體溫讓李醇孝有了一絲真實的感覺。
“你都告訴她了?”李醇孝冷冷的看著樸興碩。
“恩,我認為她應該知道。”樸興碩昂著頭,眉頭緊鎖的看著李醇孝。
自從開始研究李醇孝的家族病,樸興碩和李醇孝認識至少也有十年了,這個冷峻的男人他太了解了,他所有堅冰都隻是偽裝,他需要這個偽裝讓自己更堅強的活下去,但實際上,沒有任何人比這個男人更需要溫暖。
從李醇孝拒絕樸興碩的提議開始,樸興碩就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出現對李醇孝來說就是一個劫,他的生命有可能終止在這裏。
現在看見李醇孝眼中的寒光,樸興碩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也堅定的認為,應該把李醇孝隱瞞的秘密如實的告訴葉曉柔,至少要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愛她,已經愛到可以舍去自己性命的地步了。
“很好,研究室從今天開始解散,樸興碩,我不再需要你了!”李醇孝冷眸瞪著樸興碩,眼中的寒光足以冰封一個雪山。
“李醇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樸興碩猛然站了起來,一臉怒意的看著李醇孝。
研究室的解散意味著李醇孝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開始病變,漸漸走向死亡。
歐岩用了六十年等來的死亡,在李醇孝這裏可以還需要十年,或者有可能更短,他的遺傳病是家族裏麵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他絕對不可能像他的祖輩那樣被上帝眷顧五六十年之後才因病痛離世,他會更早的受到病痛折磨,這根本就不是樸興碩想要看見的。
從李醇孝和樸興碩的爭吵中,葉曉柔聽出了問題所在,李醇孝要解散研究所,那就意味著他已經做好了等死的決定,葉曉柔不可置信的推開李醇孝。
她很詫異,她詫異李醇孝居然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感覺到葉曉柔的抗拒,李醇孝低下頭看著葉曉柔,從葉曉柔的眼眸中李醇孝看到了失望。
她為什麼會失望?難道是因為得知了自己快要死了嗎?
李醇孝伸手,想要再次將葉曉柔摟進懷中,可葉曉柔卻後退了一步,眼眸中是李醇孝陌生的疏離。
“曉柔……”李醇孝輕聲叫道,他眉頭緊鎖,說不出是悲傷還是膽怯。
他是悲傷,傷心自己想要隱瞞的秘密被葉曉柔知道了,他又有些害怕,害怕葉曉柔知道念念就是醫治他的藥,更害怕葉曉柔因為這個想要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