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地一聲,心思飛轉的黃浩右手佇槍支地,硬是在周圍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躲開了這招,檢回性命。
張自勉心中大讚,口中也喊了出來:“好一招勁柳回身,妙啊。”
黃浩槍尖點地,“啪,啪”的抬出兩槍,被張自勉彈了開去,重新收槍的黃浩為失去剛才那大好良機而遺憾,確也是奮勇拚搏,把一個紅絨長槍舞的滴水不進,專點那張自勉的要害之處。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越來越精彩的的戰鬥還是分不出勝負,隻讓周圍的兵士看得如癡如醉,樂不思蜀。
張自勉終於認識到自己碰見了平生的大敵,這黃浩把槍的精髓徹底的舞了出來,那防守和進攻都天衣無縫,讓他實在難以從中找出破綻,可黃浩確不同,他看的出來,張自勉有一個弱點,就是雙手揮刀間總喜歡從右而來,左邊確一次也沒發現。
這個缺點就是一種破綻,接下來,就是要如何誘使張自勉在次把刀從右邊出招了,黃浩故意頻頻地換到左手出槍,空虛的右邊空門大開,這種策略雖然低級,但往往讓高手看在眼中,猶豫的不敢攻擊。
張自勉也是看出那突然沒有防守的右邊,心思中一直在琢磨,但這是故意露出來呢,還是真正的缺點呢?心念分為二,這就影響了他的出刀速度,不能在專心起來,在數翻觀察後,決定還是冒險進攻黃浩的右邊以探虛實。
不愧是高手,試探之時,刀的下柄硬是挨進身邊,以防備黃浩的突襲,可他恰恰就因為隻注意了自己的右方,而望掉了不習慣出刀的左麵,這是一個長年累月積存的習慣,就象我們上廁所,隻要不是左撇子,你是習慣右手搭上腰帶還是左手搭上腰帶呢?
機會,這就是一個機會,黃浩豈能錯過,張自勉的右手之刀力量與速度大大減弱,這是心思起了作用,幹擾能力和時機的把握,讓黃浩占盡了天時,槍轉換了位置,快,更快的速度,隻是思想的起步中,這使出全力一槍的紅絨槍頭一下就頂在了張自勉的腹上。
張自勉敗了,他完全是敗在自己的手上,讓黃浩抓住了他二個破綻,心理和左麵的習慣問題。
這個失敗並不算是一種恥辱,或者讓張自勉居喪,他沒有,過人的心胸反而讓他感覺到高興,他看看黃浩帶著笑意的麵龐道:“將軍的槍法出神入化,本將能認識你,真是一種榮幸。”
這是認可,嘴上雖沒明說可以交個朋友,但心中已是默認,無論是從眼神和談笑中都能看的出來。
黃浩接受了,他很喜歡這個張自勉,喜歡他的氣質,喜歡他大開大合的風範,這便是友人之間的相惜吧。
張自勉同黃浩在微笑中分離了,雙方各自帶著不同的心思離開了,等這夜幕重新掩蓋雙方的身影後,好象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一切重新又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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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潛很後悔自己帶了太多的步兵追來,從富有經驗的斥候在分析那淩亂的腳印後,斷定賊軍已經南下超過二個時辰,但使命還是催促著他一直追到天亮,絲毫也不見亂軍的蹤跡後,才悻悻的反了回去。
這次的戰爭對他來說,不但是挫折,也是一種失敗的淘汰,他知道回朝等待的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難道自己的官路就要終止在這個黃浩之手嗎?
不能,絕不能,我雖然沒有打敗黃巢,確讓他走出了占領之地,這也是一個功勞,雖然有些不光彩,但總比沒有寸許的功勞強吧。
滿路紛擾而來得思考,在午時,便回到了曹州城下,他突然有一種想進去看看的感覺,他就是想了解,更多了解黃浩這個將領的過人之處,率領著軍隊踏入敞開的西門時,滿目的破房爛瓦,根本已經沒有了容身之處,遠遠看見那處高聳的墳塚,站在那豎立的墓碑旁時,上麵的題字便顯露出了黃浩的本性。
“家在此處,人臥此,有何憾,笑在此處,心埋此,有何悔,斬不盡得天下怨氣,迎不完得悲歡離合,敬愛的弟兄們,長眠吧,願那橫刀早日入鞘,願那戰馬奔馳草原,洗不盡的恨與淚,說不清的傷與愁。
謹此碑紀念天平軍將士,黃浩署。”
難得讓崔安潛激動,平凡的詞確有著不平凡的感情,如此仁義之將,誰不願意跟隨,誰不願意為他而死,黃浩,這個名字將永遠的刻畫在我的心中,這次的失敗,來日,定定洗刷。
夜間的比鬥後,黃浩便一路南下,在傍晚來臨的時刻也是追上了天平軍,黃浩率領著眾人分批度過結冰的淮河後,便又朝南而走,準備渡過長江尋找黃巢的大部隊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