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論法佛偈(1 / 2)

三人走走歇歇,走了大半個月才走到應天,連新年都在路上過的。這半個月,陳慕白繼續跟著楊啟天練習楊刀八式,就連陳小甲無聊也跟著學點功夫傍身,三個人一路上也挺熱鬧,走到應天的時候正好是正月初八。雖然正統的新年已過,不過街道上比起往常還是異常熱鬧,有著新年的味道。真正的年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才結束。

三人並沒有直接在應天的客棧住下,一路上吃喝玩樂,確實花了不少寶鈔,如果在客棧住下,估計到不了三月初一的科舉考試,就會被店家趕出來。無奈,三人最後打算去城外的棲霞寺住下。

棲霞寺始建於南齊永明七年,最初稱棲霞精舍,唐時改名功德寺、隱君棲霞寺,南唐時重修棲霞寺改名為妙因寺,宋代又改名為普雲寺、棲霞寺、嚴因崇報禪院、景德棲霞寺、虎穴寺(因棲霞山又名虎穴山)。明洪武五年(1372年)複稱棲霞寺。

棲霞寺年代久遠,香火旺盛,前來求神拜佛的人很多。

陳慕白一行三人走到棲霞寺說明來意,棲霞寺的主持也頗好說話,直接讓三人住下。

棲霞寺給三人安排在一間廂房,不過床鋪倒是有三個,不用擠在一起,收拾好細軟之後,陳小甲問道:“少爺,為何不直接去蘇家?”

“直接去?哼……說不定被人家直接趕出來。”陳慕白自己動手收拾了一下床鋪道。

“說的也是,陳家遭逢這等變革,想必人家躲咱們還來不及呢。那少爺,咱們應該怎麼辦呢?”陳小甲疑惑的問道。

“怎麼辦?有一紙婚約在手,當然要去一趟了,隻是去之前,需要費上一番手腳。”陳慕白躺在剛鋪好的床上,腦子裏想著如何能夠讓蘇家接受自己。雖然沒見過那個所謂的蘇家小姐,可是蘇府蘇廷煜在應天是個正五品官,如果能夠借助蘇廷煜為跳板,自己以後的路會好走一些。雖然自己身為舉人,可是並不一定能夠順利的考中。偌大中原,人才輩出,即使陳慕白自信,可是在這麼多文人中脫穎而出,肯定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怎麼也要給自己鋪好路。

“二弟,到底什麼事情,給我也說上一說。”並不知曉陳慕白有婚約的楊啟天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當年我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家父跟蘇家老爺定了娃娃親,隻是二十年過去了,想必人家早已經不當回事了。”陳慕白簡明扼要的說道。

“既然有婚約在手,豈容他推脫。明日為兄陪你去,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如何能夠抵賴。”

“楊大哥,你想的太簡單了。好了,今日不說著等傷腦筋的事。好好的休息休息。明日再說。”陳慕白說完就上床睡覺,這半個月來幾乎一直都是在破屋、破廟歇息,現在終於在床上睡,雖然床隻是硬板,不過困意襲來也蠻舒服。

三人都困的不行,晚飯也沒吃,直接倒頭就睡,睡到亥時,陳慕白醒來,整個寺廟內很是寧靜,走出廂房,才發現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地麵覆蓋了厚厚一層雪。伸了個懶腰,想到了毛爺爺筆下的文章,開口道:“真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啊!隻是這裏是南國。”

起步離開院內,走了一段路,發現不遠處的一間禪房內竟然燈火通明,不僅好奇心大起,走了進去,看到一名老僧正坐在蒲團上念經,聽聞有人進來也沒有絲毫移動。將一段《金剛經》念完之後才緩緩的起身。看到那名老僧的麵容之後,陳慕白不僅嚇了一跳,那名老僧麵容枯萎,整張臉沒有絲毫光鮮,猶如枯萎的樹皮一般。忍不住道:“打擾大師靜修了。”

那名老僧看了陳慕白一眼,沒說話,陳慕白一臉尷尬,擅自闖入僧人的房間,真是罪過,擔心明日可能被人驅逐離開,正欲離開,卻聽那名老僧道:“施主留步。”

陳慕白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道:“大師有何吩咐?”

“施主可會弈棋?”

“略知一二。”

“可否與老衲對上一局?”

陳慕白一臉錯愕,沒想到這個老僧竟然想跟自己下棋,不知道搞什麼,也不好就此離開,道:“棋藝拙劣,請大師不要見怪。”

“請。”老僧說完直接從旁邊的一個棋盤旁走去,陳慕白跟了上去。

陳慕白翻看過史料,知道明太祖朱元璋時期,文弈之風衰退。但宮廷棋壇卻呈現另一番景象,在市井之中卻很少有圍棋高手。自明成祖永樂年間,棋類運動又重新步入了正常的發展軌道。永、宣時期的有記載的高手如:錢允升、唐理、張應宿、朱雄。也不知道這名老僧為何要跟自己下棋。

坐下之後,陳慕白手持黑子,後出。老僧要落子前,陳慕白忍不住多次看了一下老僧的麵容,心中還有點心神未寧,老僧似乎看出來陳慕白的想法,輕聲道:“老僧乃是本寺一名僧人。並非鬼怪,隻是參佛問道,不理會臭皮囊。故而形態不同於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