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山,並不算高山峻嶺,也算不上天險之地。不過此山確實陡峭難以攀岩,隻有西邊是多年來當地百姓上山砍柴走出的一條小路。小路,那自然是崎嶇不堪,也頗為難走。更重要的是此時已經是六月天,樹木、花草也開的異常繁茂,藏匿起來很是容易!身為當地知府,郭孝義考慮的不僅僅是擒拿犯人,還要保證下屬的安危。如果真的一股腦的衝殺前進,即使能夠將賊人全部絞殺,如果犯人奮力反抗,也會損失慘重。
軍隊整裝待發,本來身為知府的郭孝義可以坐鎮大本營,等待著下屬凱旋而歸,可是想到賊人乃是白蓮教餘孽。這件事情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隻好親自帶兵。楊啟天跟卜明凱緊跟在郭知府身邊,騎馬於前的郭知府看著手持火把的部下,道:“賊人膽大妄為,竟然敢殺死守衛,潛逃濟南城,一定要將這群賊人全數擒拿。出發。”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雲中山走去,郭孝義並沒有派全城的官兵,隻是派了一小隊人馬。
二十多個餘孽,也用不到那麼興師動眾。此次前去二百人足以!
“賊人陰險狡詐,雲中山雖然不大,可是此地容易藏匿,如果我們貿然進攻,即使擒拿賊人,想必也會損兵折將。兩位,不知有何計策?”郭孝義隻是一個文官,沒有領兵打仗的本事。自然要將事情都托付給眼前的兩位。楊啟天,雖然沒有什麼功名在身,不過剛才聽聞他的建議,覺得此人有勇有謀;而卜明凱身為百戶長,更是武進士出身,領兵打仗很是在行。
“大人,二十餘孽,我們兩百多人將此山困死,任他們做何舉動都是困獸之鬥。”卜明凱絲毫不在意這二十多餘孽,力量懸殊太大,即使賊人真的武功蓋世,哪有如何!
“郭大人,在下對雲中山的地形並不是很了解,大人可否介紹一番。”楊啟天初來濟南,並不知道雲中山的地形,自然沒有說的想法,剛才之所以提出建議,那是因為他們當日進城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座山,才認為賊人定藏匿於此!
“雲中山,並不是很高,也就幾十米。而且也算不上峻峭,不過山上藏匿的地點很多,山洞頗多。”郭孝義解釋道。
聽著郭孝義的解釋,騎著馬的楊啟天一直都在思考著如何能夠一擊即中,不費一兵一卒將敵人斬殺那是上上策。所謂兵者,詭道也!但兵法中更為上上層的策略,乃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按照此時的情況,賊人應該藏匿於此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已經成為網中魚、板上肉。卜明凱說的沒錯,現在他們再反抗也是困獸之鬥,可是狗急跳牆,兔急咬人。如果真的將那群賊人逼急了,想必也是一場殘酷的戰役吧!
天蒙蒙亮的時候,人馬才趕到雲中山腳下。楊啟天下馬看了一下地麵,鬆土的地麵都是淩亂的鞋印,而且走的極為倉促,看來就是幾個時辰前趕到的賊人。
“兩位有何良策?”郭孝義連忙問道。揮軍作戰,他簡直就是文人舞刀,魯本門前弄大斧,丟人!
“屬下建議,立即衝上山,在賊人未察覺之際將賊人斬殺。”卜明凱連忙道。
“不可,從賊人離開濟南城到現在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也就是說賊人早已經到了這裏。雖說昨夜人困體乏,並不見得他們沒有防備,我們要做的是應該將這群賊人困死,讓他們沒有離開的可能。等到他們急躁的時候才是我們一舉擒拿之際。”楊啟天連忙反駁道。
“困死?那要到什麼時候,我們現在二百餘人,難道還害怕他們二十餘人不成。大人,現在發兵吧!”卜明凱連忙道。
“好,就聽卜百戶的。出兵。”郭孝義看了一眼楊啟天覺得此人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楊啟天本來想阻止,可是看來兩個人同仇敵愾,根本就不聽自己的勸諫。雖說賊人在濟南城內饑腸轆轆,可是他們離開濟南城已經兩三個時辰,而且此時已經六月,再看此地草木繁茂,想必裏麵的獵物也不少,更有野果充饑。他們豈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兩個人真是太心急了,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進言的身份,隻好跟著。
一群人在卜明凱的帶領下朝雲中山衝擊,官兵手裏拿著長矛每一處都認真的搜索,不放過任何地方。
昨夜衝出濟南城,一路逃亡,在道長的勸說之下,路由發知道此時不適合繼續逃走。二十餘人太容易暴漏,更何況眾人饑腸轆轆,沒辦法,隻好前往雲中山,不過在此之前,卻在附近的村落偷了不少的雞跟糧食,逃到山上的他們大吃一頓,安排人輪番站崗,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路由發就被手下給叫醒了,說此時有不少的官兵開始搜查此地,路由發看著下麵的火把,人數確實不少。如果硬拚,那隻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