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愛情之花(3)(1 / 2)

印象中你似乎做什麼事情都很隨便。你在課本上簽自己的名字,永遠隻是寫一個潦草的“Mr。L”,那字母“L”簡直彎得像一條弧線一樣。上課的時候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你總趴著睡覺,醒來喜歡在書上畫小人。我看到了,有幾個人的臉畫得真是不錯。本來還打算有機會就教你素描的。

今年的校運會剛結束不久。你的那兩項紀錄,兩百米短跑和跳高,一直保持到現在都沒有人破。可厲害了你。我總想起那天我站在跑道邊,你從我眼前飛奔而過,帶起一陣風,特別涼快。

最近我越來越懷念你書包裏藏著的違禁品。隻可惜你不在。還記得某天傍晚你坐在空蕩的教室裏戴著耳機聽歌,大部分都是搖滾,隻有幾首慢歌夾雜在裏麵,你還被我嘲笑道“這種抒情歌也太不符合你的風格了吧”。而且,一直以為隻有女生才愛看流行的青春偶像劇,後來卻發現你的播放器裏竟然也存著幾集。你硬是分了一隻耳機給我拉著我跟你一起看。剛好那時看到的是男女主角還深愛對方卻被迫分手的場景,我在一旁唉聲歎氣,然後你很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說“喂,這劇情不是看過幾百次了嗎,你還在那糾結個屁啊。”結果被我甩了個大大的白眼。有一次你還把一隻不聽話的兔子帶到學校來,嘖嘖,多瘋狂多離譜啊,真不知道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

班上有些熱衷於日本動漫的女生說,你長得很像********裏的那個L。我一點也不覺得。她們應該是太容易把你和********的L聯係起來吧。不過據說L是個孩子氣的人哦。有些時候我也感覺你像個小孩子,總是倔強地堅持,總是用自己並不充足的力量和身邊你不喜歡的一切東西抗衡。這種棱角分明的個性在很多年以後應該會被消磨掉大半吧,到那時你應該會轉型成為一個冷靜沉默包容的人吧。

前幾天校慶,你偷偷回學校來的事好像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說這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學校裏,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隻不過是把這校慶當作你一個人的告別儀式,可真正的告別,早就在你和班主任吵架那天開始了。

同學說你回到Z城去了。我沒有你現在的地址,寫了這麼多卻又無法讓你看見。既然不能,那麼你就幹脆永遠不要看見好了。我知道,如果你看見了,肯定又會笑著說我矯情。

L,你現在在哪呢。真的是在Z城嗎。那裏的街道你都很熟悉吧。你應該會去找你以前的朋友,或者認識一些新的人。然後慢慢忘掉我的樣子,再忘掉我的名字。

很多人都曾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不過這其中也有很多人都隻是擦肩而過。包括我。

L你永遠大踏步地往前走吧。

越過洶湧的人海一直往前。

像我第一次見到你在飯堂插隊的時候一樣。

不要猶豫。

不要停。

不需要停。

無論如何,青春都不會重新再來。

對了,你很喜歡的那一首歌《歲月輕狂》我現在已經會唱了。如果我沒記錯,歌詞應該是這樣的——不回想,不回答,不回憶,不回眸,反正也不回頭。

兩個囚犯的愛情新生

武漢市漢口寶豐路特3號不是居民小區,也不是辦公大樓,而是一座有近50年曆史的監獄。它分為男監和女監,中間隻隔一堵高牆。監規紀律很嚴,男女犯人之間很難有私下接觸的機會。

1994年春節,武漢監獄的幹警組織服刑人員舉行了一場大型聯歡晚會,節目豐富多彩,有男犯表演的小品,樂器演奏,有女犯表演的唱歌和舞蹈,最後是男女犯同台表演的情景歌舞小品《新生》,把晚會氣氛推向高潮,許多觀眾觸景生情,在看台下流下了悔恨和感動的淚水。晚會結束,男監的囚犯李烈回到監舍,心中多了一份牽掛,久久不能入眠。

李烈34歲,湖北天門人,服刑已3年,原是縣花鼓劇團的樂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有漂亮妻子,可愛的孩子,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幸福的小家了。可是李烈的妻子有了第三者,被李烈捉奸在床。惱羞成怒的李烈抓起剪刀,對著那個男人的下身一陣亂捅,使其重傷致殘,李烈被判處有期徒刑13年,妻子扔下孩子改了嫁。剛入獄時,李烈不認罪,他抗拒改造,預謀逃跑,加了五年刑,半年前才從禁閉室放出來。管教幹警為了挽救他,讓他發揮特長負責這台文藝晚會的編排工作。

李烈掛念的是女監的女囚曾慶梅,這次晚會的演員之一,也是一名新投犯。第一眼看到長相清秀、身材高挑卻瘦弱的曾慶梅,李烈心裏就有種特別的感覺,他甚至幻想,這種賢妻良母型的女子才最適合自己啊。李烈根據她的氣質和特點,在排練時安排她獨自表演一個詩朗誦。曾慶梅寡言少語,很少參與別人的閑聊,而是獨自坐在一邊背台詞,李烈在忙碌之餘,總是要把關心的眼光瞟向她,並經常幫助她找朗誦的感覺。一些女犯對曾慶梅開玩笑,“那個天門的編導是不是愛上你了?”弄得曾慶梅臉頰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