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表上的數字不斷的更新,女孩終於一點點的開始蛻變,她站在鏡子前看十七歲的自己,齊耳朵的碎發已經變成濃密而黑黝的長發,牛仔褲,小背心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潔白及膝的淑女裙,她摸著自己白皙光滑的皮膚,這一切就像是仙蒂瑞拉恩賜的魔法,她驚訝於自己成長而蛻變後的美好,並迫不及待的渴望讓少年看到這一切。
她終於也閃耀出難以遮掩的光芒,終於能微笑著接受男孩們的喜歡和追逐,她卻從不為此而心動,她的美麗隻為一個人開放。
彼間的少年正值24歲,周身散發出成熟的魅力,卻用冷漠將所有企圖接近他的女人拒之於千裏之外,他看到了女孩的美好,卻並不驚訝,他知道女孩將會變成多麼美好的少女,他一直從容不迫的等待著。
七年,他將所有的心思撲在自己的學業和事業上,他很聰明,知道等待隻會被時間蹉跎,所以他用等待的時間去成就一份事業,出於他對女孩的珍惜,他必須有足夠的資本保證女孩不受生活之困。
女孩十七歲生日會上,少年捧著一份精美的禮盒帶著微笑來到她身邊。“生日快樂,齊齊。”這是少年在漫長的等待過後對女孩說的第一句話。
“謝謝!”
女孩低著頭微紅著臉接過他的禮物,她在生日會結束以後捧著少年的禮物跑到臥室,包裝帶拉開以後她才看見躺在盒子裏的諾基亞最新款的手機,她猜想這一定是少年給她的暗示。可是,她將永遠也不會知道,夾雜在禮盒縫間少年飄逸的鋼筆字。她依舊一心期盼屬於她和少年的愛情,手機安靜的睡在枕頭底,從來不曾響動。
少年已經快25歲了,事業有成的他卻沒有一個女朋友,這成了家裏人最擔心的問題,為他安排相親,他也不同意。直到四月的清明,他在淋過一場大雨後,終於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女孩十八歲這天終於等來了少年的消息,她悲痛欲絕,卻仍咬著牙換上當年那件純白的淑女裙去參加少年的婚禮,新娘是個麵向溫和的女人,將來也一定是個賢惠之妻,女孩難過之餘也為少年而高興,畢竟他找到了自己的真愛。
盡管,女孩看到了少年看她時眼眸裏盛開的溫怒和怨恨,她不明所以,轉身離開,卻因虛弱而暈倒在地。
幾年以後,少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女孩也和一個從高中起就一直在追求她的男孩結了婚,女孩在收拾新房的時候找到了少年曾給她的禮盒,也許是擱置的久些,禮盒的紙已經變的枯黃幹燥,女孩歎息著把它扔進廢物袋。那張紙,在盒子破碎之前,順著陽光流瀉下的金色而飄揚著。她抓過那張紙,眼淚終於綿綿不絕的流淌過臉頰。那是少年曾給她的約定,一個有關童年,有關暗戀,有關海邊、沙灘的七年之愛。
字跡雖然有些模糊,卻還是能看見上麵的字。清明的沙灘,吾等愛來。
落款是沈佳年,少年的名字。
她忽然想起那年的四月,經久不見的雨下滿了寂寞的黑夜。
分手之後
越意看著眼前的男子,眉目妖嬈,衣衫如血,眸光猶如刀子,對著她極盡凶狠的冷冷看著,她才發現自己這回真嚐到後悔的滋味了。原來自己的仁慈,是罪過,也是愚蠢。
越意流不出一滴眼淚,她是悲傷的,一聲又一聲的說著拒絕的話,對愛她的男子,還有她愛的男子。
口頭的拒絕,有時是內心的等待。
1
越意一度迷茫。徘徊。不知道方向,她隻能跟著感覺走,收拾自己的寂寞。
那年的那天,她走進一座名叫疏國的死城,有殘留的遺跡在風中,周圍都是漠土,無人的死寂氣味讓越意一陣又一陣的打心底發寒。
越意想走,可腦海裏直衝進來的聲音讓她動不了。那是個年輕姑娘的聲音,她說,姑娘,請你完成我的心願。
她驚恐的看周圍,一派荒蕪,沒有人,沒有風。那聲音對她說,你看到前頭的那片坍塌的塔樓麼?
越意走近塔樓的廢墟,女子的聲音剛在腦海裏消失,接著又從倒塌的焦土下氤氳出來。她說,我是纖梔,是周國的祭祀。她告訴越意出了疏國向東走半天,就可到周國。
求你。纖梔用一種企求的無奈口氣對越意說,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替我完成這人生裏最後的願望。我活不了了,請你到周國,將我的死訊告訴叫明夜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