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門口,隻感覺那一切隻是一場夢,然而我看到寫字台上的蛋糕時,眼睛不自覺的濕潤了。
蛋糕上還有些許血跡,我把袋子打開,看著那巴掌大小的蛋糕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心中流淌著莫名的情緒,從來沒有體會過。
插上蠟燭,哭著唱完生日歌,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唱出來的,但是可以想象得到是有多麼的難聽。
蛋糕看上去還很完整,眼淚流淌上去,吃不出來是什麼味道!
“哢嚓”,門開了,聽腳步是隔壁的張大爺,張大爺腿腳不好,經常住著拐杖,拐杖落地的噠噠聲很有節奏,他默默地走到我身邊,用寫滿褶皺的手拍打著我的肩膀說到:“人總是要長大的,以後我就是你爺爺,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我媽呢?”
“唉!”
“我母親呢?”我加重了語氣,讓話語顯得不容置疑,必須回答我我才會罷休的樣子。
“你母親!唉!”張大爺又重重的歎息了一下道“你母親昨晚出了車禍,肇事車輛逃逸了,今早我打開門就看到你和你母親躺在地上,沒想到……”
我腦袋裏一片空白,張大爺後來說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隻感覺我的世界末日已經到了,這世界與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什麼都聽不下去,隻想回到母親身邊。
我們家沒有什麼存款,母親的後事全部都是鄰居替我.操辦的。
出租房在一個星期後被房東收了回去,這些我已經不在乎了,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來到江邊,學著電視裏的樣子把她撒在了江裏,然後我又不爭氣的暈倒了。
再次醒來我感到周圍的一切都特別的陌生,和誰我都不想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發呆,至於在哪裏?我已經不在乎了!
想著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隻是看著天花板,就那麼看著,周邊的一切都被我自動忽略了過去。
也不知道持續了有多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病房裏,我看到李老板,也就是之前那個飯店的老板李叔趴在我的病床上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想要下到地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還是李老板睡的太輕,還是把他吵醒了。
隻見他半眯著眼睛把腦袋抬起來,然後晃悠了半天才看到我,看到我的瞬間就精神了,站起來抓住我的肩膀,然後那滿是胡茬的臉上寫滿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你終於醒了,你是不知道啊,我在河邊釣魚的時候看到你的,你當時是從上遊飄過來的,正好被我的魚鉤吊住,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垃圾呢,釣上來以後才發現是你……雲雲”那帶著少許口臭的嘴巴像是開了閘的水一樣說個不停,但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少見的親切感。
我突然抱住了他,把他嚇得話都磕巴了“喂,喂,那個,你,那個,這…唉,這都是什麼情況嘛…”
我控製不住自己,抱住他就哭了出來。
“喂喂喂,你這是幹什麼啊。”李老板被我弄得不知所措起來,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你家住哪啊,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
“我,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我沒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樣不堪,聽到李老板的話時收起了所有的情緒,非常平靜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是不是不想回家了,準備離家出走啊,哈哈,說起來我小的時候就很不聽話呢,也經常離家出走,現在想想還真是幼稚”李老板把我平靜中帶著難過的模樣看作是離家出走的強裝鎮定。
我沒有接話,更何況我也沒有心情去接話,我向李老板的身後看去,此時已經正午了,陽光照射在病床上沒有讓我感到一絲的溫暖,反而覺得有一種透進骨子裏的寒意湧了出來,我對未來沒有了方向,不知道失去了唯一親人的我該怎樣去麵對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