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麵色極度複雜的變化後,最終也平靜了下來,苦笑了下道:“好久不見,我以為會見到江楚,倒沒想到來的卻是你。”
老板聽了,笑了笑道:“江校長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沒有了結這一切的,卻是我們不是嗎?”
那人聽了,若有所思的在想,王翊的師叔在見到老板和那個魔王相談甚歡的時候,也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到最後有些急對這魔物道:“聖主,第三本天書就在那個人的身上,隻要抓到他,得到天書,二位聖主就可以擺脫封印啦。”
這魔物本來好像在想一些事,被王翊的師叔一打斷,居然冷哼一聲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沒看到我們兄弟再說話嗎?哪有你插嘴的份?”
那魔物的一聲冷哼,頓時有一股凜冽的寒氣出現在王翊師叔的上方,就在他頭頂那一塊的房頂上居然開始下雪,雪都落到王翊的師叔身上,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教宗,現在像狗一樣趴在那,一動不敢動。
我和王翊都談不上對王翊的師叔有感覺,那個家夥真的已經是快瘋了,但是見到來者的手段之殘忍,性格之多變,好像完全不顧及敵我,那種做法讓人看了,簡直是不寒而栗,而邊上的馮老頭看到這景象,也是絲毫不敢說什麼異議,蜷縮在那,渾身發抖。
反倒是老板看了,歎了口氣道:“何必呢?我們之間的事,何必要把他們扯進來?更何況他也是你的手下,為你奔勞不少。”
那個來者冷哼道:“他為我奔勞,為的也是他自己,他們自己無能,對付不了江楚,就指望我們出來替他做後盾,說是手下,其實也不過是把我們當成了打手而已,他們自己卻不知道,如螻蟻,如蚍蜉,連力量都是借的可憐蟲。”
那人說的實在是諷刺意味太濃了,我看王翊的師叔本來拜服在地上,尤其是後來被壓下來以後更是連腰都直不起來了,越聽這魔頭的話,他的手握得越緊,他本身就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讓他拜服在這個魔頭的腳下,本身就是因為自己力量不夠。
我想,當年王翊的師叔,滿懷怨憎回到故鄉,正欲報複,卻被他師兄阻止,甚至廢去一身的法力,艱難逃命,不得已之下,改修邪法,那種痛苦想來不是我們所能想的吧,大概他一邊修一邊想著報仇,可是他和他師兄的差距卻越來越大,隨著時間推移,他的仇人也早已四散各方,不知所蹤。
痛苦之下,得到朱度的幫助,像是魔鬼浮士德那樣,從朱度那獲取力量,卻發現又有了新的阻礙,連力量都不屬於自己,本身孤傲的人,現在卻被當成狗一樣,他怎麼會好受?
隻見王翊的師叔好像咬著牙,頂著那壓力,爆發出全身的邪氣,終於憤怒的道:“你算什麼東西,被人封印的連自由都沒有,還要靠我們累死累活的解救,你給我的就是這個嗎?你以為我真的就不敢反抗你嗎?”
幾乎是怒吼之下,王翊的師叔猛地抬起匕首朝那魔王衝去,好像這一生的苦悶,都在這一刻爆發,那氣像是黑色的太陽,無比的熾烈,像是要炸開一樣。
隻是畢竟差距太大,那魔頭見了,哼道:“螳臂當車,螻蟻也想翻身?真是不自量力。”
說完便是手一伸,一股更加龐大的力量朝王翊的師叔壓了下去,王翊的師叔被壓的幾乎吐出血來,那差距真是好像人與神的差距一樣,王翊的師叔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但王翊師叔也不示弱,咬著牙往前衝,身上甚至開始冒煙,他渾身的氣不停的翻騰聚集,如果我沒猜錯,此時他的渾身經絡都已經發揮到極致,他繼續這樣下去,會徹底崩潰。
終於,王翊師叔的氣達到巔峰,隻聽他長嘯一聲,又往前踏出了一步,但這一下,他渾身的氣忽然就散了,他敗了。
他自身的氣爆發到這個程度,遭到的反噬也是極其的劇烈,整個人一下垮了,倒在地上身上開始發生變化,因為道術的駐顏,現在也開始瓦解,衰老的速度遠超常人,那樣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那個魔頭看了,毫不在意,哼了一聲道:“螻蟻,就是螻蟻,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說完又是一揮手,一股磅礴的氣又要壓上去,這一下要是打的實了,王翊的師叔就真的完了,恰在此時,老板一個閃身擋在了王翊師叔的麵前,同樣指決一打,一道氣猛地湧出,和那魔頭的這一下撞在一起,兩者皆歸於無形。
然後老板輕歎一聲,蹲下來,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王翊的師叔,伸出手往他頭頂撫了撫,看樣子倒像是幫他身體逐漸恢複,像是要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