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蘇羽還特別囑咐過,平時不要叫他師父,以免身份暴露引來不便。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每天披個黑袍,連燦爛的陽光都無法接觸。
“師…額,蘇羽,咱們要曆練多久?去哪?好玩嗎?”
一路上,大牛興趣高漲,在蘇羽麵前嘰嘰喳喳念個不停。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發花。
蘇羽帶著幾位徒弟在寧城穿梭,幾彎幾拐之後,便來到陳府。
陳府坐落於引龍河旁,門前有兩名護衛把守,不懼酷暑,盡心盡職。
“陳少爺回來了。”
兩人眼見陳豪男帶著三人回來,趕忙鞠躬,笑臉迎人。
‘這小子是少爺?’
蘇羽緊跟在陳豪男身後,在快要踏進院子時,他卻覺得陳豪男仿佛十分抗拒。
此時也不好問原因,三人沉默不語,前方的拐角處,卻見一位年過三十的女人迎了上來。
“小豪,這麼久都沒回家,你爹可想你呢,這是你學院的同學?”
女子笑顏如花,客氣的招呼著蘇羽幾人,但她的笑容卻讓蘇羽覺得有些假。
穿過走廊,到達了一處寬敞的庭院,庭院裏香飄十裏,入眼處全是盛放的鮮花。
風吹過,花粉隨風而去,揚起一陣花香。
遠處一座小亭矗立,放眼望去,兩名男子正品茶博弈,開懷大笑。
“各位在此稍等,我帶小豪過去一趟。”
女人麵露微笑,拉著陳豪男的手腕往亭子走去,但明顯能看出,陳豪男無比抗拒,渾身顫栗。
“師父,小師弟為啥這麼害怕?”
大牛附在蘇羽耳邊,同樣疑惑。
亭子裏,寧漢秋最近心情大好,和往常一樣來陳府串門,兩人相談甚歡。
“天昊,小豪回來了。”
遠處,女人帶著陳豪男站在亭外,笑容燦爛的稟告著。
話落,亭中的男子麵色突然一變,沉聲喊道:“你上前來。”
陳天昊望著兒子,心情複雜,這麼多日不曾回府,不知修為有沒有精進?
對弈也被迫停止,等陳豪男走到身前,陳天昊怒哼一聲,厲聲道:“跪下。”
麵對父親的壓力,陳豪男不敢不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夫怎麼生了你這個孽子,瞧瞧你寧伯父家的芷童,作為一名男兒,你羞愧嗎?”
“夫人,拿戒尺來!”
寧漢秋望著這一幕,輕聲一歎,陳天昊與他相處了許多年,其中的來龍去脈他清清楚楚。
因為兩人同為寧城的強者,家世背景相差無幾,年輕的時候就被人來拿比較。
如今老了,陳天昊卻把攀比之心轉移到了兒女身上,所以不斷鞭策陳豪男,努力修煉。
加上陳豪男生母以故,如今陳天昊又娶了位蛇蠍心腸的小妾,以至於他的處境更加艱難。
‘哎,真是苦了這孩子。’
此時此刻,寧漢秋無比同情,他又不好出口勸說,怕刺激這位老友,弄不好陳豪男傷得更重。
三指寬的戒尺血跡斑斑,陽光下,一名青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無比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