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瑗的事一落定,織夏便萌生了回帝京的念頭。
晚間,她跟明成瑾一起坐在海棠樹下,她頭枕著明成瑾的大腿,望著滿天星空,淡淡道:“成瑾,冬天快要來了,我們回家吧!”
“好!”明成瑾爽快地應了,蘇瑗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梗,一別十年,再次見到容貌大變的蘇瑗,他怎能無動於衷,看到行事潑辣的蘇瑤為蘇瑗出氣,不惜逼走王蘅蕪,他不禁自問,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到底誰對誰錯。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他有時都覺得庸人自擾,
明成瑾接著說下去,“回到溫暖的窩,你的心也安了,以後不許再憑空消失,耽擱我一生。”
“我什麼時候要你等我了,你傻啊,那麼多年了,你就不怕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織夏嘴不饒人,其實心裏樂開了花,不是誰都能等誰的。她想,明成瑾能惦念她那麼久,估計跟她以前受的委屈有關,要不然她很難想象明成瑾這樣的人物,會等她十來年。
她和他破鏡重圓,不得不說是老天眷顧。
“所以我每天都祈禱你早點出現。”明成瑾修長的手指在織夏黑色的發間穿梭,淡淡的發香鑽入鼻端,清新怡人。
“看不出你那麼虔誠,我要是再不出現,豈不是對不起你的一片癡心了。”織夏笑著打趣。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補償我?在沒有你的家裏憂傷,在沒有你的家裏孤寂,你於心何忍!”明成瑾不是把愛掛在嘴邊的人,現在他卻說出如此寂寥的話來,織夏隻覺得自己的心鈍痛,仿佛心裏有一把刀慢慢地磨著。
“我們一家三口重聚,該是歡樂的時刻,你就不要再為過去糾結了,我們讓過去過去,不好麼?”織夏猛地抱住明成瑾,雙手緊緊地環繞他的脖頸,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她忽覺現世安穩。
明成瑾見好就收,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再賣弄苦水,在織夏麵前演苦情戲,他好歹是堂堂男子漢,總得拿出男人的樣子來,“我明日跟蘇瑤說聲,然後早點啟程,回去剛好趕上楊少止的壽辰,他沒什麼喜好,就是喜歡給自己祝壽,每次都說自己又少活一年了。”
“他倒有趣,給自己的祝詞別出心裁,一針見血。”織夏大笑,吊兒郎當的楊少止也能說出正經話兒來,看來不能以貌取人。
“以後我給你建個大房子,房子裏就住我們一家三人,院子裏種些頑強的花花草草,最好不用澆水,也不需要悉心照料,養些雞鴨,種點菜,自給自足。春天到了,踏青出遊,冬天到了,踏雪尋梅。”明成瑾低沉的聲音,很好聽。
織夏默默地聽著,不想打斷明成瑾的癡想,因為他的計劃裏有她,有小塵。
家,不再是遙不可及,隻要她懂得珍惜。
若沒有顧綦天塌了般的衝進來的話。
顧綦麵如死灰地跑過來,織夏剛好在明成瑾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她懶洋洋地微眯著眼,享受此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