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鳳滿臉堆笑,心裏卻苦澀極了,一說到孤單,他就想到真正的非鳳。自從腿傷後,父親就把非鳳關進了四方小院裏,再也不許他出來,唯一跟他做伴的便是老伯。
好好的一個少年郎,卻活在心的煉獄中,失去親情,失去自由,失去身份,禁錮在小小的院落裏,永遠都沒有人來分享他的快樂,他的傷悲。
少年的冷漠刺傷了白非鳳的心,他的弟弟,一直活在陰暗中。而他們的父親卻無動於衷,好像他們都不是他的兒女一般,隻是他維持家族榮光的工具,一旦失去利用價值,活得連乞丐都不如。
來鳳凰書院前,他特意跑去看望自己的親弟弟,他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便送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給他解悶。
在來的路上,他想了一堆的話說給非鳳聽。
可是非鳳始終淡漠疏離,留給他的也是寂寥的側影,說不出的哀傷橫亙在兩人間,麵對麵的他們,無話可說。
他忽然覺得所有的言辭在非鳳麵前,都是蒼白無力的,它們並不能填滿非鳳冰冷的心。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早日出人頭地,完成父親的願望,這樣他就可以解救非鳳出囚籠。
可是,他卻不知,在白非鳳失去身份地位的時候,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即使後來再怎麼努力,也變不回原來的樣子。
失去就是失去,而失而複得是何等的幸運。
在他代替非鳳出現在周圍人的麵前時,他已經不是當初的白非凰,非鳳的長姐注定不能活在太陽底下,他們是見光死的一類人。
多麼可笑,姐弟倆活得多麼無奈,卻沒人體諒他們還是小孩子,非要將他們折磨的千瘡百孔才肯放過他們。
命運何其殘忍,讓兩個小孩來承受殘酷的事實。
非鳳是他內心不可碰觸的傷痛,每當想起眼神陰鬱的非鳳,她都忍不住掉眼淚。
他想要讓他活得更好,所以他拚了命的學各種本領,希望自己早點長大,強大到誰都不敢隨便惹他的地步。
隻有這樣的他,才能保護好非鳳。
李華從未見過板正嚴肅的白非鳳,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白非鳳,心想,少爺是不是受刺激了?
唐雲軒今日好像沒來,難道少爺失寵了。
他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大跳,怪叫一聲,連忙用袖中掩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說出心中的想法。少爺聽了,非殺了他不可。
白非鳳不滿地說道:“你又說我壞話了?”
“豈敢,豈敢,少爺,我絕對絕對沒有說你的壞話。我在幫少爺罵無故失蹤的小侯爺,招惹了人家,又不理他,這不是玩兒麼?”李華急忙辯解,怎料,越描越黑,越說越沒底氣。
白非鳳滿臉黑線,揚了揚眉,道:“越活越有出息了,在書院裏待久了,長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