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將上述蒸餾酒同一幹原料混合,加熱,攪拌均勻,然後在室溫下靜置十數日,過濾除去雜質後即得到了傳說中“花露水”。這文藝而又小清新的熟悉味道,令楚瑜恣意懷念起童年每一個被花露水庇護的夏天。將原液分發給眾人嚐試,晚膳後於太液池便遊蕩半個時辰後,眾人皆歎此物驅蚊有效。
襲人旗下的幾位的也已然收官。小瓷瓶口徑一公分,瓶寬兩公分半,高三公分半。素胚勾勒出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於瓶身,瓶口以小巧木塞封口,瓶頸處係一褐色編織掛繩。精巧婀娜,清雅素麗,捧於掌心,愛不釋手。花露水的芳名取“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之意。隻這一句,小小瓷瓶裏的藥水便有了宋詞的表情。
推己及人,這實乃是夏日居家必備。於是楚瑜決定內銷轉出口,從創意、生產人員中調撥精英入銷售部門。宮中宮女最低月俸四兩銀子即四千文錢,初步定價100文一瓶,所有銷售人員提成50文。由於宮中材料器材一概免費任取,加之這漪嵐殿一幹人等皆是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原材料成本以及人工成本幾近為零,所有銷售所得即為利潤,華麗麗的利潤!
一時間,這名曰花露水的神奇藥水驚豔的整座未央宮,宮女、內侍自是不在話下,就連平日裏冷傲驚豔的妃嬪們也追捧這小巧的瓷瓶。甚至宮外的貴婦名流之中,花露水的氣息也悄悄地鑽出來,被貴婦們的風情萬種的用扇子扇開去,這活脫脫一副活色生香的圖畫。
這有花露水庇護的夏日漸漸尾聲,楚瑜白日裏同眾人們忙於製作和數錢,夜深人靜時分卻在周身環繞的花露水香氛中念及另一種令自己安怡的香——龍涎香。
相聚一季,分別一季,很多世事楚瑜都已然模糊,唯有那曾經縈繞的氣息,卻肆意清晰。嗅覺比視覺、聽覺、味覺等人類其他的感官要持久。即便模糊了模樣、聲音,對方的氣息卻是曆久彌新。
手中握著一瓶“限量版”花露水,不同之處在於青花上題了“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這句詞。這句描寫出少婦踏青時寂寞心境的詞還真應景。這是打算等高承瑾回宮向其獻寶的,卻一直沒有幾回送出。如今,夏天就快過去,高承瑾,你可安然無恙?
戰爭殘酷,刀劍無眼,便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