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許一諾不是在江臣俊的懷裏起來的。床的另一側沒有了溫度。
許一諾照例在床上坐了許久,揉揉眼睛才起床洗漱。
許一諾拉開窗簾,十月的太陽溫柔了許多。來這之後,一直都穿著江臣俊寬寬的深色睡衣,把兩隻嫩手包在衣袖裏。像是小孩偷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也像舞台上唱戲的伶人。
來的匆忙,衣服都是江臣俊準備的,除了長裙還是長裙,盡是一些嫩黃,粉紅的暖色調長裙,顯得自己像個小孩,而不是成年人。與穿深色衣服的江臣俊形成鮮明的對比。
其實自己倒是更偏愛深色的衣服,不喜他像對待小朋友那般對待自己。
到廚房找吃食時,客廳裏沒有人。自己的早餐還在保溫,他說油條不健康,少吃點。自作主張把油條換成了白米粥。白米粥沒有味道,又不頂飽。他總是會放一些他認為的健康的小食品放在自己的包裏。通常這些小零食都是被同班同學分食的。如果可以的話,來碗米粉更好。
自己沒有那麼嬌氣的。小時候不就是吃米粉長大的,異鄉的夥食都不一樣,哪裏還有米粉的身影?就算標著正宗的米粉,隻有吃著米粉長大的人才知道,不過是個賣點。吸引不識貨的人來買而已。外鄉的月亮再圓,星辰再亮,都不如家裏的月亮圓,星辰亮;辣條不衛生,還不是小時候的零食?沒有跟著他之前的零食價格沒有那麼高,早餐是豆漿油條,也還是活得好好的。
保鮮的冰箱放著酸奶甜食,日期是昨天的,新鮮的很。再把保鮮的冰箱裏的一杯酸奶下肚,才有了飽腹感。
許一諾離開廚房時手中還拿著一個蘋果。所謂飯後水果。
這蘋果有些大,小手一時沒拿穩,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一扇門前。
貌似是江家老爺的書房,偶爾見過江家老爺在裏麵辦公。既然是這樣,裏麵應該是在商量很重要的事。說不定是商業機密。
許一諾不想聽人家牆角的,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強烈的道德感驅使她轉身離開時,卻在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停下來了。
“她是我下輩子的另一半。”
“我會對許一諾負責。”
“結婚證已經領了,等她畢業就舉行婚禮。”
許一諾有些恍惚,大腦一下子被挖空。結婚證,結婚證什麼時候領的?自己怎麼不記得,他怎麼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
這消息來得又快又猛,婚姻大事,又不是兒戲!他怎麼可以擅自做主,不曾問過自己願不願意和他結婚?
結婚麼?自己是千萬個不願意。從未想過,更沒想過結婚的對象是他。
這個男人,心思太深,手段太狠毒!
房間裏的談話似乎要告一段落,許一諾慌張跑出來,現在的她不知道怎麼去麵對突如其來的一切,怎麼麵對他。
做他的妻子麼?不想。
不知不覺已經跑宅子。抬頭看四周,截然不同的景象。綠樹青山依舊是,楓葉點中紅。這樣還真是好,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