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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沒有見到凜非君,錦瑟心裏煞是想念。這日趁著家中無事,她便帶上落兒去凜家莊探望。兩家本是世交,多少有些來往,凜非君離家前她更是來得勤。隻不過後來他出門學藝,她便也來得少了。但是逢年過節,她還是要來走一趟給凜家的長輩問個安,故凜家莊的下人對她還是熟悉的。
走到凜家莊門口,落兒上前伸手拍打朱紅漆門上的門環,很快有人來應門,見得是她,殷情地將她迎了進去,並很快通知了凜非君。
“裳兒,你怎麼過來了,也不通知我一下,我好去接你啊。”凜非君迎了上來。
“我是來看伯母的。”她羞澀地開口,“上次探望伯母時聽得她抱怨晚上盜汗、睡不著覺,所以這次帶了點清熱安神的藥過來。”
“哦,這麼說來,你不是來看我的了。”他眼裏故意寫著失望。
“我……”
“公子,小姐可不就是來看你的嘛。”落兒插嘴替錦瑟說出未竟之語,丫頭的作用是什麼?當然就是在適時的時候幫小姐一把咯。譬如她,就是個多麼盡責的丫鬟呀!
“小姐做了糕點,還有用草藥配的涼茶。喏,公子請看,全是小姐為您準備的。”
凜非君笑意盈盈地望著錦瑟,視線灼熱專注,直到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方才說到:“走吧,我帶你去找娘。”
語畢,不管她同意與否,拉著她的小手徑自往“梅苑”行去,觸摸著她的纖纖素手,感覺那光滑細膩,他輕輕吟道,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身後的人一怔,臉又不自覺地潮紅起來。她敢肯定,這幾日來她臉紅的次數比她以前十幾年來臉紅的次數都還要多。她也發現一個問題,他似乎特別喜歡逗她,愛看她臉紅羞怯地模樣。這個男人呀!她不禁在心裏搖了搖頭,對他孩子氣的表現感到無可奈何。
去到梅苑,跟凜伯母閑聊了會,再奉上她親手配製的草藥,錦瑟便起身告辭了。畢竟她一個女兒家也不好在別人家待太久,尤其是大戶人家更看重這些。雖說兩家的關係非比一般,但該避的嫌還是要避的。
凜非君自然是要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他竟然一反常態地陷入沉默。
她估計他是有話要對她說,果然送她至倪府麵前,他開口道:“裳兒,我過兩天要出門一趟。”
她心一緊,他,又要走了嗎?這次又要去多久呢?會不會又是另一個八年。
似乎看出她心裏的擔憂,他輕輕擁她入懷,“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這次是因為揚州那邊的商會出了點問題,必須要我去處理。不然我是斷不會再離開你的。”
她抬眼望他,眼裏盡是不舍。
“快則半月,慢則一月。我每天都會想你,你也要日日想到我。我回來時會先來看你,到時我要看到你癡癡等我的樣子。”
她頷首。
“嗬嗬,好了。快進去吧。”
“嗯”起風了??炎炎夏日竟讓人感到一陣寒意。好似有不詳的預感,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甩甩頭不願多想,回首望了一眼凜非君,她叫上落兒走進倪府。
……
☆ ★ ☆ ★ ☆ ★
都說相思好,
相思催人老,
欲說不相思,
又被相思惱,
幾番細思量,
還是相思好。
“藥廬”----總是整個倪府最安靜的地方。
此時,錦瑟正端坐在爐火旁,爐上的藥罐裏發出“吱吱”的聲音,裏麵煮著一些不知名的藥物,已經煮開了,藥汁正一點一點地往外滲出。而錦瑟卻渾然未覺,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非君哥哥已經走了好幾天了,現在應該還在路上吧,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路上舟車勞頓,他有沒有照顧好自己呢……
“小姐!藥都滲出來了。”落兒一進門來,看見的便是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搖頭歎息。自從凜非君走後,小姐就老是這樣。哎~
“哦”端坐的人隻應了一聲,卻毫無其他後繼動作。
哦?就隻有“哦”嗎??“小姐,你以前可是最寶貝這些藥材的啊!”
“落兒,我擔心非君哥哥在路上照顧不好自己呢。我想,我想……”自從送別凜非君,她心裏就有股不好的預感。
“停--”落兒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小姐,你該不會想追去揚州吧?這怎麼可以啊,要知道你從小到大,連蘇州城都沒出過啊。說不定,你一出城就迷失方向,把自己搞丟了,還怎麼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