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夢(2 / 2)

落兒見她拚命搖頭,擔心地說道,“小姐,你要珍重自己啊。老爺還下落不明,演少爺還小,這個家需要你。”

爹!落兒一句話點醒了她,不由得自責起來。

“倪錦瑟,你到底在想什麼?現在爹還生死未卜,你居然還有心思來想這些,你實在是不孝之極。”

“落兒,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希望這些難關可以早點順利度過,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地跟在我身邊。”

“小姐。”

“不說了,咱們回家吧。很晚了,等下牛管家該著急了。”

風吹起錦瑟潔白的衣裙、衣袂翩翩,宛如清靈的月下仙子,看來卻更覺沉寂。

非君哥哥,如果你心裏有我,就請你抓緊我;不愛我,就請你放了我。不過,可能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或許是我會錯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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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語,錦瑟隻是埋頭向前走著。落兒幾次欲言又止,她知道她該說點什麼來安慰她,讓她不必為自己擔心。但是她該說什麼?她還能說什麼來改變這一切呢!或許一切皆是上天的安排,她覺得好累,好想休息,直想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可以不理這些世俗的煩惱。

她一直這樣恍惚出神,以致沒發現前麵所發生的小小騷動,也沒聽到落兒的驚呼聲。最後那團騷動越來越近,她也聽到了落兒的示警,不過來不及了,她被那股力量衝擊到,身形不穩,不支倒地。

“嘶--”是衣帛被撕裂的聲音,手肘傳來的疼痛喚醒了她幾乎被麻痹的心。

怎麼回事,這是?

顯然被撞倒在地的她並未受到重視,也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因為那團騷動仍在繼續。

“小姐,你沒事吧?”落兒慌忙扶起被撞倒在地的錦瑟。

“沒事,不用擔心。”最近還真是禍不單行,大小壞事一起來報到。有一句話說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形容的她吧!

錦瑟朝害自己摔倒的“元凶”看去,好幾個壯漢居然在圍攻一位老人家。老人衣衫襤褸,長發覆麵,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麵目。其中一人邊用腳踢他邊罵道,

“你個老不死的,敢偷我的東西,你活得不耐煩了。”

眼看他的手掌又要落下,錦瑟連忙阻止。“住手!”見那漢子停了下來,錦瑟上前一步,臉上掛著盈盈微笑,“這位大哥,何必為難一位老人家呢。”

見到是一位姑娘出來阻止,原本臉色難看的壯漢收斂了幾分唳氣,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這麼一位弱質纖纖的清秀佳人。

“姑娘,不是我故意為難他,而是這老頭著實可惡。”

壯漢於是告訴她,那老頭幾次三番到他的包子攤上搗亂,前兩次他看那老頭可憐,便施舍了他兩個包子,誰知那老頭每次都去他那討。他也是做小本生意的,還有一家人要養活,哪能這樣一直施舍別人呢,所以後來他便拒絕了。哪知那老頭竟然用他那髒手去搶,把他一籠剛出爐的包子給弄髒了,他也是氣急了才追著那老頭打。

聽到這,錦瑟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哎,做好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

從懷裏拿出一兩銀子,錦瑟遞給那漢子,待他收下後方說道,“大哥,這老人家也是餓極了才會做出這種事。你就大人大量別和他計較,否則你看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知道的還說你欺負老人呢,那你之前做的好事不就白做了麼。這銀子就當是我替老人家賠你的包子錢吧!”

那漢子見錦瑟這麼說,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然,就算自己再把那老頭教訓一頓,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還不如見好就收。於是點頭說道:“那好,今天就看姑娘的麵上放了他。好了好了,走了!”他一招呼,那幾個幫手也跟著走了。

“嘩--”圍觀的人群見沒熱鬧看了,也一哄而散。

“老人家,沒事了!”

“不要過來~~~不要打我~~~”

“別怕,他們已經走了。沒人會再打你了”錦瑟靠近畏畏縮縮的老人。

“真的嗎?他們走了?”老人抬起頭,眼裏有掩不住的驚恐。

“你,你是……”看著那熟悉的眼神,錦瑟顫抖著雙手輕輕撥開覆在老人臉上的亂發,驚喜又帶著顫抖的聲音止不住的傳來----

“爹!”

“老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