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華院內,秦氏斜倚在塌上,臉色有些蒼白,雙手捂著小腹,眉頭緊鎖,前個起她的小腹便開始痛了,今個好像更痛了。
郭嬤嬤瞧見她的樣子,有些著急,彎著腰問道:“夫人,要不要老奴去請慕大夫來瞧瞧。”
“那個沒用的老東西,昨個來瞧過,說是一點事也沒有,今個倒是疼得更厲害了。”秦氏瞪了眼說道,她懷逸兒與玥兒的時候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撫了撫小腹,總覺得這台有些不太對勁。
“那老奴去府外請個好些的大夫來,夫人這個疼法可不行。”郭嬤嬤的樣子頗為擔心,夫人能做上主母,全靠肚子裏的孩子,若是萬一有個好歹可是不得了的。
秦氏半眯起眼,點了點頭:“你去罷,記住別讓人發現。”
郭嬤嬤點點頭:“夫人放心,老奴省得。”說著,便屈著身子退了出去,又喚了丫環進屋伺候。郭嬤嬤自是知道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發現,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定會知道夫人身子不適,萬一夫人肚中的小少爺有個不對頭,瞞也瞞不住了。
郭嬤嬤出了欣華院便吩咐了小廝準備馬車,自個先去府門口等著了。
正巧雲姑姑要出去買些東西,已是府門口等著小廝拉馬車出來了。
郭嬤嬤瞧見雲姑姑,眼光一閃,便走到雲姑姑身邊,笑著道:“這位姑姑好,老奴是冷府的嬤嬤,不知姑姑上哪去?若是順路,老奴帶姑姑一程罷。”郭嬤嬤知道雲姑姑是四大尚儀之一,如今正在教慕容昭雪詩畫,心想著若是能將三大尚儀請到欣華院,教導三小姐,那便好了,夫人與小姐也不必再為瑤女節的事煩惱了。
雲姑姑瞧了眼郭嬤嬤,眼光微微斂下,並沒有什麼表情,也不搭話。
郭嬤嬤見雲姑姑這副態度,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憋了一口氣。自從慕容語去世後,秦氏便在冷府內得了勢,郭嬤嬤是秦氏麵前的紅人,在冷府內自也吃得開,那些下人哪個不是巴結著她。如今雲姑姑這副態度,郭嬤嬤卻是發作不得,忍了氣,見欣華院的馬車來了,便又笑著對雲姑姑道:“這位姑姑,老奴的馬車來人,姑姑若是不嫌棄,老奴便載姑姑一程罷。”
“不必了。”雲姑姑扔下一句話,便向另一輛馬車走去了,正是語雪院的小廝拉著馬車跟在欣華院的小廝後麵。冷府裏每個院子的一般馬車都是各有標記的,如欣華院,馬車前端的燈籠上便會寫著欣華院三字。
郭嬤嬤眼一橫,恨得牙癢癢,她何時對一個下人如此低聲下氣過了,瞧著上了車的雲姑姑哼了一聲,不就是個下人,還以為自己多高貴,我呸!又啐了一口,便上了馬車,吩咐小廝往濟春堂去了。
雲姑姑坐在馬車內,眼光微微斂下,雲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了,瞧慣了各個嬤嬤之間的爭鬥,也知道大戶人家的後院也是爭鬥不斷的。她聽阿秋說過,在冷府中郡主的死對頭便是欣華院的秦姨娘,而方才那個嬤嬤的馬車便是欣華院的,她卻如此親熱的來與自己搭話,定是有所圖的,回去的時候得與阿秋說一聲。
不一會兒,馬車便漸漸停了下來,雲姑姑下了馬車,走進一間棋軒閣,棋軒閣內賣的都是一些與棋相關的東西。過些日子她便要教昭雪下棋了,此次出府便是來買棋譜的。
到了棋軒閣內,很快便挑好了幾本棋譜,付了錢就出了棋軒閣。一到閣外,眼光一閃,便見對麵走出兩人。一個正是方才的那位嬤嬤,而另一個像是濟春堂的大夫。
雲姑姑倒不是太為在意,上了馬車便往冷府內而去了,倒比郭嬤嬤的馬車快了一步。
回到語雪院內,江奶娘正要出院子進宮,見到了雲姑姑便道了句:“阿雲,你回來啦。”
雲姑姑點了點頭,想到方才的事便上前,拉住了江奶娘道:“阿秋,我有事與你說。”見江奶娘點了點頭,又道:“先回屋罷。”
江奶娘見雲姑姑表情有些嚴肅,便隨著她去了屋子,問道:“阿雲,何事如此謹慎?”
“阿秋,我方才在府門口,有位坐欣華院馬車的嬤嬤上前與我說話,還十分親熱,不過我倒是未理她,不知她有何目的。”雲姑姑說著,便有些後悔,方才她倒不如問問那個嬤嬤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