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沙漠。
一望無際的黃沙覆蓋,了無生機。一個個沙浪向前湧動著,像一隻無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層,又揭去一層。
沙漠上有的是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多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沙漠上飛跑。
移天舟在旋風中快速穿行,無數沙塵迎麵吹來,打得巨舟沙沙作響,卻絲毫也影響不了它飛行的速度。
巨舟內,九大高手齊聚一堂。
一麵巨大的水鏡矗立,鏡麵影像映出外界的一切,沙漠中危機重重,屍骨累累,險境的恐怖威力壓得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沈月端坐於主位之上,其餘八人分坐兩側。
左側坐著四人,三男一女,分別是玉虛派胡柏延、雷音寺郝猛、天鷹穀薛全和齊雲派葉瑤。
右側同樣坐著四人,也是三男一女,分別是普陀寺於金龍、萬妖穀高傑、蘭若寺徐元和百花穀柳依依。
“此次能同聖女一起執行降魔大計,本人深感榮幸。在這險境之中,我等承蒙聖女眷顧,才能安然無恙,暢行無阻。隻等此間事了,本人非得好好感謝一番不可。”玉虛派胡柏延極力討好道。
“胡師兄不必客氣。你修為深厚,戰力強悍,此次行動還得仰仗師兄多多出力才是。”沈月淡淡地道。
胡柏延年輕俊朗,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他見沈月平時冷若冰霜,心如止水,每次想要套套近乎,結果卻總以失敗告終。此刻聽到她如此抬舉自己,一向好色如命的他早已心花怒放,忘乎所以了。
“沈師妹請放心,師兄我定會全力以赴,將那唐飛生擒活捉,交由師妹任意處置。”他諂媚道。
說完,便起身朝沈月走去,準備施展出生平最得意的禦女大法,扯下她的麵紗,一睹芳容,一親芳澤。
他匆忙之中,稍不留神,竟被人用腳一勾,摔倒在地。
正所謂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老虎也有打盹之時。本來像他一個凝丹境的修道高手,是絕對不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怪隻怪他當時已經心遊神外、胡思亂想去了。
眾人見他如此醜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笑,可笑。真是大言不慚,小心牛皮被吹破了。你連路都走不穩,還妄想著替人斬妖除魔?”雷音寺郝猛更是火上添油、肆意打擊。
這次降魔行動,就連一向神秘的佛教都派了三名弟子參加,足見事態的嚴重程度。佛教弟子通常要證得羅漢之位,才會賜下法號,成為門派的核心。同樣如此,道教弟子要取得真人之稱,而魔教弟子也要獲得魔君之名,才能真正成為門派的核心。
因此,佛教三名弟子的言行打扮與其他門派並無二致,隻有通過腰牌才能分辨出各自的身份。奇怪的是,九人之中唯有郝猛一人是個光頭,生得牛高馬大,性格十分直爽,他最看不怪的就是胡柏延這種小白臉作派,於是便小小捉弄了這家夥一下。
誰料想胡柏延遭此變故,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厚顏無恥地掩飾著:“久聞沈師妹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今日一會,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讓師兄我從此驚為天人,立馬崇拜得五體投地。”
說完,便匍匐在地,虔誠行禮,朝拜沈月。
他這一式順坡下驢、見風使舵的手法玩得極溜,使眾人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胡師兄謬讚了。快快請起,小妹隻怕是受之不起!”沈月連忙示意。
胡柏延翻身起來,指著郝猛閃閃發光的腦門怒道:“光頭,剛才是你暗算我?”
郝猛傻笑道:“我隻是伸了伸腿而已,是你自己不小心,談不上暗算不暗算了。”
胡柏延怒極反笑道:“小子,你這是成心和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