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越發口齒伶俐了,我是說不過你了。”史管事笑道:“你如今在五小姐院中如何,可還算順心?”
趙錦嵐點點頭:“正如史管事當日所說,五小姐性子安靜,平日裏對待我們也還算是寬厚的,我現在在院裏主要管的就是小姐的書房,倒也不累。”
“這就好,你總歸算是我挑進府來的,見你如今不錯,我也就放下心了。”史管事說道。
“我如今過的還算不錯,自然是得多虧了您當日薦我成了小姐的貼身丫鬟,不然就憑我自己,隻怕現在隻是個幹雜活的粗使丫鬟呢,那裏當的了貼身丫鬟。”趙錦嵐笑著對史管事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若你是自己不行,就是我再怎麼推薦你,夫人那關你也是過不去的。”史管事說道。
兩人坐著又說了一些家常,趙錦嵐忽然想起來一事,輕聲問道:“管事跟著夫人可知道了紫桐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紫桐那丫頭平日裏看著雖然不是頂好可也算是個懂規矩的,怎麼會膽子如此之大,因著跟同院的綠柳不睦就敢偷了五小姐要送給孟夫人的玉佩來陷害綠柳,真是無法無天了。”史管事頗為感歎。
趙錦嵐聽了史管事的話,微微挑了下眉,問道:“管事怎知是紫桐跟綠柳不睦的?”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那日清早正好到了時候跟著夫人清點府中的一些事物,我便早早去了夫人屋內,在旁正等著丫鬟們取來早飯,待夫人吃過後就去清點的。”
“誰知伺候夫人的李嬤嬤端著飯食回來之後和夫人說在去廚房的路上,聽見了五小姐房裏的春桃和另一個丫鬟說什麼紫桐就是因為和綠柳鬧了不痛快,才偷了小姐的玉佩準備陷害綠柳的,後來竟然被發現了,被小姐關在柴房裏昨晚晚飯都沒吃上之類的。我這就站在旁邊聽到的,又豈會不知呢。錦嵐呐,這咱們在嚴府做奴婢的最忌諱的就是偷主子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原因,是哪一個人,隻要沾上了這條就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的,你看紫桐如何就能知道了,你可萬萬要時刻警醒,千萬別幹了這等蠢事。”史管事對著趙錦嵐神態一反剛才的輕鬆,不苟言笑的說道。
“我明白,這事是不能犯的。”趙錦嵐聽了史管事這一番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趙錦嵐離開了史管事處一路走回到了嚴馨茹的院中,心中想到了些事情。回到院內,見嚴馨茹的房門未合,便知道她已經醒了,隨即進了嚴馨茹的屋中。
“聽綠柳說錦嵐你去廚房看晚上的菜色如何了,怎麼樣,今日廚房準備的可有小姐愛吃的。”碧枝一見趙錦嵐進了屋內就問道。
趙錦嵐看了一眼碧枝點了點頭,轉而對著嚴馨茹說道:“小姐,奴婢剛剛去廚房問了問,他們今晚預備做櫻桃肉,爆炒腰花和蘑菇燉雞湯,我瞧著這些菜倒是不錯的,隻是略有些油了,怕小姐吃著膩,又讓他們加了一道梅子蜂蜜拌山藥。”
“也好。”嚴馨茹坐在椅子上伸手翻著桌上擺著的書,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趙錦嵐聽得此話後,又見嚴馨茹看書看得入神也並不打擾她,自徑轉身出了嚴馨茹房門,看也不看碧枝,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進了書房,趙錦嵐站著看了一圈書房的四周擺設後,想著方才史管事說的李嬤嬤是聽見了春桃說話,才告訴了夫人的。
趙錦嵐想了一番,打開了窗子,朝正在院子裏掃地的春桃擺了擺手:“春桃,這書房內的灰有些多,我一個人有些費勁,你進來幫我一起收拾收拾可好。”
“好。”春桃見是趙錦嵐喚她,聽後就把手中的掃帚放在一邊,進了書房。
趙錦嵐隨手將窗戶關上,對著正要進來的春桃說道:“你進來後將門關嚴,今日我看著有風,以免讓塵土吹了進來,要是有沙土進了小姐看的書冊之中可不好。”
春桃疑惑的看著外麵,卻是一絲風也沒有,不過還是依著趙錦嵐說的將門關好了,誰叫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呢。
趙錦嵐拿起一旁擺著的兩個毛撣,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春桃,自己手裏拿了一個“春桃你擦書架左麵,我擦右麵。”
春桃頷首,接過來了毛撣和趙錦嵐一起開始擦起書架來。
擦了一會兒,趙錦嵐看了一眼旁邊正在擦這架子的春桃,手中動作微微一頓,開口說道:“春桃,我記著平日裏都是綠柳帶著你和小環去取小姐的早飯是吧。”
“嗯,怎麼了,錦嵐姐?”春桃看向趙錦嵐問道。
“既然如此,你應該和綠柳的關係還不錯啊,怎麼我卻聽別人說,你說過綠柳的壞話呢?”趙錦嵐神色平常的邊擦邊說道。
“錦嵐姐這可是真的冤枉啊,我怎麼會說綠柳姐的壞話呢?”春桃聽後放下了手中的毛撣,著急的對趙錦嵐辯解道。
“是啊,我也覺著奇怪呢,這才問你的。你平時一向和綠柳關係不錯的,怎麼會說她壞話呢。可是這事她們說的像模像樣的,說你在紫桐被關的後一天早上,因著綠柳留在了院內,你就和別人在取小姐早飯的時候說了綠柳好些壞話呢?這可是假的?”趙錦嵐也不看桃聽了這一番話後的神色,依舊擦著眼前書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