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嵐坐在原地,看著麵前滿地搖曳的斑駁樹影,可此景卻未落入她的眼底。
她知道了此事,她也確信自己剛剛在書房的時候也的的確確的看清楚了,可然後呢,然後她該怎麼辦呢?
她既然身為嚴馨茹的貼身丫鬟,每月領著嚴府發的月錢,她就不能坐視不理,當沒有看見一般,依然像往常一樣,何況要是小姐因為這個而壞了閨譽,夫人罰下來,她們這些隨身伺候的也難辭其咎。
可是她到底該拿這事該怎麼辦呢?趙錦嵐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此事告訴給夫人,一切交與夫人處理,不過這個念頭剛剛想起,趙錦嵐就打消了這想法。不是說這方法不行,反而這方法是最直接有效的了,可要是按照這方法行事卻不是說解決了就算完事,風平浪靜了。沒準倒是還會有後續的麻煩發生。
她最開始雖然是被夫人送進院子伺候小姐的,可眼下說到底她還是嚴馨茹的丫鬟,要是就這麼告訴夫人了,夫人知道了,製止了小姐與那人來往,懲罰碧枝幫著小姐暗地裏與外男私會,壞了名聲,這一番動作完事了就真完了嗎?
不會的,她到底還是嚴馨茹的丫鬟,事情解決了之後她還是要待在嚴馨茹身邊,伺候嚴馨茹的,要靠著嚴馨茹在嚴府生存下去的,可要是她告訴了夫人此事,小姐知道後會怎麼想自己?
會不會因為此事對自己心生怨懟,會不會認為自己給夫人通風報信,壞了她的好事,會不會從此以後不再信任她了。
這些趙錦嵐都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事上冒險,她也沒有半分能去冒險的資本和底氣。
那……直接去和小姐說,去勸她不要再如此了?這,也是不行的,且不說碧枝現在在院內一直跟著小姐伺候,她找不到單獨和小姐說話的機會,就是她能避過碧枝,能單獨的和小姐說話,可看著小姐這些日子以來這瞞過了院內所有人的舉動,隻怕,也是她勸說不動的。
既然這兩條路都走不通,就憑她一個丫鬟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趙錦嵐思來想去,一時之間腦海之中,湧現出了個想法。
雖然自己看見了那信,確有此事,可是會不會小姐現在已經不再跟那名叫林賀的男子來往了?會不會是自己誤會了呢?
趙錦嵐越想就越發覺,自己隻看見了信,對於此事的其他方麵卻是一無所知的,不禁背後冷汗直冒,這太過危險了,萬一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可如何是好,此事事關重大,關係著小姐一個未出閣女子的閨譽,這,要是因為自己而有損小姐的名聲,那她可難辭其咎了,不行,決不能就急吼吼的草率的行事,趙錦嵐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還是應該仔仔細細的思索一番,想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來才是,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不知所措的橫衝直撞,要如同書中所說的一般,謀定而後動。
……
這一日,趙錦嵐正說完一會中午的時候,小姐要添一道蝦丸翡翠湯後,剛從廚房出來之時,就碰見了正要往裏進的露兒。
露兒看見了趙錦嵐,就趕緊拉了她到旁邊,語氣之中帶著欣喜的說道:“錦嵐姐,這次可真的多謝你了。”
“你娘的病症可瞧完了,可有好些?”趙錦嵐問道。
“豈止是好些,簡直就是好了太多。”露兒略帶興奮的拉起趙錦嵐的手說道:“錦嵐姐,你說的簡直是太對了,這病症當真得找秦大夫看,這怪不得都說秦大夫的醫術好,自從這秦大夫給我娘看完病症之後,吃過藥之後,起初還沒什麼,可最近這些時日我娘一天當中竟然隻咳了三兩次,身體也慢慢好轉了起來,也比之前麵色紅潤許多,這人也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