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邵小草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顫抖著的手想幫他將蛇頭拔出。

“別碰,這蛇的血有毒,你會中毒的。”雷祁風出聲製止她,自己用力把蛇頭扳掉,還不放心的問:“你沒有被它的血噴到吧?”

“沒、沒有,受傷的是你,你老問我那麼多幹什麼,快、快運功把毒給逼、逼出來呀!就像上次我中毒的時候一樣。”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顧自己卻隻顧著她,受傷的可是他呀!這家夥是不是想故意惹哭她才行,邵小草紅著眼眶看著他。

“沒事的,如果我有什麼事,記得快速離開這個森林,知道了嗎?”雷祁風勉強扯出笑容,他真的舍不得放下她,但這次的毒,他也無能為力。

“你、你不能出事的,我、我……”邵小草哽咽著,說不出話,眼淚也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突然覺得好怕,好怕他就這麼的離開。

“笨蛋,不要哭,”他伸手幫她拭幹淚,“我不喜歡看到你哭的樣子。”以前一直以為他是討厭女人哭的,但她的眼淚卻讓他覺得心疼。

“我哪有哭,我最討厭隨便亂掉眼淚的人了。”吸吸鼻子,邵小草抬起頭,不讓眼淚再留下。

從她媽媽死了以後她就再沒有留過眼淚,她媽媽是父親的情人,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她就跟著大媽生活,被欺負的多慘她都不哭。

因為她知道,開心也是生活,不開心也得生活,何必不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呢?

“那就好,扶我回去休息下好嗎?記得千萬別碰我身上的血。”他腿一軟,整個身體掛在邵小草身上。

“雷祁風!”邵小草驚呼出聲,急忙抱住他搖晃的身體,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她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放心,我沒事的,記得別碰這血。”雷祁風咬著牙,想用力支撐著身體,但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你別說、說話了,我扶你回火堆旁邊,你運功把毒逼出來。”邵小草努力的把他扶回到他起先生好的火堆旁,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

才抵地,雷祁風覺得身體像著火般的在燃燒,他知道是毒性正在蔓延,伸手快速的在傷口處點了穴道,合眼靜心,慢慢的運起功,欲想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雖然他知道這樣也沒辦法避免一死,但至少能延遲他死亡的時間,他想看著她安全的離開這個森林。

“雷、”本想開口喚他的邵小草,看到他正在運功,急忙閉上嘴,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叫他會分散他的注意力的。

看著他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邵小草覺得內心緊緊的糾成一團,如果、如果她沒有去洗澡、如果她沒有生他的氣,如果沒有如果多好呀!

都怪她,都是她的錯,如果雷祁風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原諒自己的,邵小草咬著下唇,水眸緊緊的盯著他,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深怕她一眨眼他就會倒下似的。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邵小草緊握著拳頭,水眸依然是緊緊的盯著他,隻見他頭冒出白煙,臉色雖然是很蒼白,但已經不再呈黑色。

太好了,他把毒逼出來了,邵小草緊握的拳頭終於鬆開,因為電視上的高手運功逼出毒的時候也是這樣。

但雷祁風突然口吐鮮血,軟下身子,慢慢的倒下,邵小草見狀急忙跑過去。

“雷祁風!”她拉住他的手,發現他滿手的冰涼,不、不、不行,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邵小草有點發抖的手輕輕的為他擦掉嘴角的血,眼淚也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似的不停的湧出來,不、他絕對不能把她丟在這鬼地方。

“雷祁風、雷祁風。”邵小草哭喊著,手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臉。

“嗯,我、我沒事的,”雷祁風出聲,但卻像用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知道他快不行了,但他放心不下她,如果在放她一個人在森林裏,說不定又會遇到什麼危險。

都怪他自私,如果開始聽她的住客棧,那他們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要不讓她的護衛清風跟著,也不會用這樣的事發生,“對不起,草兒。”勉強扯出的笑容,卻是那麼蒼白無力。

“你這隻死鐵公雞,我不準你死,你聽到了沒有。”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和她道歉,錯的明明就是她,邵小草不停的抹著淚,哽咽道。

“我怎麼會死呢,我還沒娶你當我的妻子呢?”雷祁風閉上了眼睛,啞聲說著。

“對,你、你身上應該帶有很多藥防身才對的,所、所以一定有解毒的藥。”他的樣子好像……好像媽媽臨死前的樣子。那時媽媽也是和她這樣說,說她不會死的,但後來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