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幹……幹什麼?”紅玉不了解長安的意圖,更加緊張了起來。
“你拿來再說。”長安並不多言,渾然天成的壓製氣度讓紅玉隻能狗腿的去拿所要物品。
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許長安正閉著眼睛坐在佑康苑的閑亭裏,他修長的雙腿交疊橫亙在石凳上,寬闊的後背倚靠在木欄上,一派安靜,看得紅玉有些慌神。
“世……世子,拿來了。”紅玉的聲音顫顫的,就怕惹的長安再不高興。
長安聞言,睫毛扇動,慢慢張開了眼睛。他瞥了紅玉一眼,又皺了下眉毛,像是嫌棄紅玉動作太慢。他的聲音因徹夜未眠而顯得有些沙啞,他指指對麵的一顆矮樹,淡定無比的說著:“去那兒站著,把刀給我,蜜桔……頂在你頭上。”
紅玉顯然費了好大的勁才明白過來短刀、蜜桔的作用。即使知道許長安不會網開一麵,但她還是本能的求了個情:“能……能讓紅玉,給您削橘子麼?其實,短刀,不用那麼遠去射橘子的。”她的聲音比她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
許長安淡淡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怕得很。於是站了起來,順手拿過了那個小蜜桔,仍舊十分淡定的吩咐道:“那我們換一下,你扔刀,我去站著。一定要射中哦。”
那可以拉長的尾音,瞬間把紅玉嚇得往後一退。
一定要射中,世子,你還不如直接拿刀射我好了。準頭還大些。
十米開外,許長安把蜜桔放在自己的頭上,雙手自然扣在背後。一雙深入潭底的眼睛微微帶笑,十分坦然的看著紅玉。
紅玉簡直想直接拿刀扔到長安胸膛上,可是她沒那個狗膽。
紅玉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根本就不明白許長安怎麼會這麼淡定。她的手心不住的冒著汗,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滾了下來。她嚐試了很多次的深呼吸,但是——
為何,越來越緊張。
許長安嫌棄她慢慢悠悠,在對麵催促道:“再不扔,就剁了你的手。”
紅玉一咬牙,反正伸脖子也是個死,縮脖子也是個死,好歹她奮力一射,沒準能賺個墊背的。好,許長安,這是你自己找的。
紅玉被刺激的頭暈腦脹,她捏著短刀,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小蜜桔,正在她要射擊的時候,許長安忽然輕笑一聲:“堂堂男子,居然怕成這樣。”
紅玉被氣得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什麼準頭,什麼力度,通通都再見吧。她奮力一射,接著蹲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眼睛。
噠——
短刀落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落裏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