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事情啊?”諸王開始輕聲議論,往年這時是有歌舞表演的,今年怎麼大鼓台上半個人都沒有。
嗩呐的聲音越來越響,眾人定睛一看。謔!逶迤而來的像是送親的儀仗。
許長安坐在一匹長毛白馬上頭,馬兒溫順的甩著尾巴前進。“諸國大王。”長安拱手笑道:“大王們不必訝異,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兩年以前在座的有許多人想得到藥質之血,為了躲避各路騷擾,我和紅玉假死歸隱。但如今,世間已經沒有藥質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麵麵相覷,看這架勢莫不是藥質死了,這許長安另作他娶?不像啊,傳言中許長安是癡情種,若是那名叫紅玉的藥質去了,他不可能這麼快娶妻的。
果不其然,趙奕霆說:“朕今日是請各位來見證一場婚典的,轎子裏麵坐的是九州唯一的藥質紅玉。她曾經是嶽國隋昌的妻子,本不應該另嫁他人。但隋昌已死更何況紅玉與長安的婚事早在隋昌之前就已經定下了。如今九州和泰,姻親也當歸位。諸王可有意見?”
德妃今早特特囑咐了趙亦霆說這件事。
“我們沒什麼意見。”九州亂的往事被提及,諸王裏的大多數都吊著心。他們理虧著呢,哪裏敢有異議。
“既然如此,我們請新嫁娘出來拜承天地恩澤吧。”德妃喜上眉梢。長安聞言便踢開轎門,把紅玉迎接了出來。
數百年來,能在九州諸王麵前成婚的人怕也隻有長安與紅玉這獨一對了。
鳳冠霞帔是古老名族的傳承,紅玉少時見人穿過就一直覺得很美。如今自己穿上了,覺得有些輕飄飄的。有那麼點不真實。一路走來,她也穿過那麼幾次嫁衣,但也許因為不是真心實意的主動穿的,所以再美她都不當什麼。但這一刻,她幾乎落淚。
她的手勾著長安的,癢癢的。
“長安。”她從鼻腔裏發出的聲音又小又可愛。“我有點緊張。”
“其實我也是。”他猝不及防的話敲在紅玉的心坎上。咦?他一個大將軍平日裏威風凜凜這會兒居然也緊張。她隔著紅蓋頭抿嘴笑,故作老派的湊近長安身邊道:“唔,你膽子這麼小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堅強一點啦。不要怕,我帶著你。”
她說的跟真的似的。長安發現她果真挺直了腰杆,抓他的手也有力了。他一下子想起來,很久之前他頑劣的讓她用飛刀射擊自己時。這個小丫頭呀,雖然怕但是死撐著。
故作老練,還是沒變呐。
紅玉的肚子顯懷,加之人瘦又挺直了腰杆,肚子那塊微微隆起。她這個蠢丫頭,懷了三個月的孕,拚命吃酸果也不知道給自己測個脈。可以想見她當初還真是以為自己懷不上了呢。
“這……是有喜了?”諸王眼睛那叫個尖。他們這些人知道藥質的消息後也是做了研究,自然聽聞藥質有孕之後的後果。
如此說來,世間果真是沒有藥質了。
“一拜天地。”
“二拜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