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慕昭信這麼猛地戳中了心事,蘇傾皇心下一顫,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隻是低下頭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慕昭信見蘇傾皇沒有說話,便知道自己戳中了蘇傾皇心中的秘密,笑了笑,“陛下到底為什麼感到煩心的呢?”
蘇傾皇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寡人現在還沒有考慮好該如何明日去受審莫尋卿,還有該怎麼樣去判他的罪行。而且,寡人實在是不敢相信莫家竟然會這麼輕鬆的被除掉。直到現在寡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慕昭信點了點頭,思忖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確實,微臣也沒有料到此事的進展如此順利。但是,莫家手中的兵權的確已經收回中央所有了。”
“我們該如何處置莫尋卿呢?罪名該如何定下……若是說他謀權篡位、但是這次兵權回歸又該怎麼說,若是說他沒有謀逆之心,那麼前幾次他和蘇月異一直暗暗的往來又是怎麼回事?就算寡人有心要放他一條活路、又該在眾臣麵前怎麼解釋呢!”蘇傾皇搖了搖頭皺眉說道。
“陛下真正煩惱的不是如何處置莫尋卿,而是煩惱該怎麼樣既保下莫尋卿的命又可以給朝廷上下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吧!”慕昭信笑了笑,獨自繞過蘇傾皇坐在禦書房中的椅子中。
“沒錯,你說的一點不假,寡人的確就是想放莫尋卿一條活路。畢竟寡人和他一起長大,就算對他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是畢竟曾經朝夕相處過,而且莫尋卿對寡人也沒有做過傷害之事。寡人實在是不忍心就這麼看著他死去。”蘇傾皇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
慕昭信聽罷蘇傾皇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莫尋卿的命是可以保住,就看他願意不願意。而且,陛下,單憑你的一張嘴是沒有辦法去說服朝廷上下上千官員的。”
“你的意思是?”蘇傾皇轉臉望向慕昭信,目光帶著幾分不解。
慕昭信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蘇傾皇,蘇傾皇一愣,伸手接了過來,定睛一看,是一個青花瓷底瓶子。
“這個是?”
“這個和你曾經服下的詐死藥物類似。服下它之後,二十四個時辰之內、脈搏全無、和死人無疑。但是二十四個時辰之後便可以蘇醒。隻是以後,莫尋卿這個人恐怕是不能在這個世上了。”慕昭信望著蘇傾皇手中的那隻小瓷瓶,緩緩說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寡人這次會審一定要留下莫尋卿的性命了是不是?”蘇傾皇望向慕昭信的側臉,一時間有些失神。
“嗯,我還會不了解你嗎?其實樂歌前幾天把什麼都告訴我了,你這幾天心緒不明的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慕昭信輕輕笑著,笑中帶著寵溺。
蘇傾皇點了點頭,抬眸凝視著慕昭信的臉,手不自主的放在了他溫熱的手心,“謝謝你,昭信。謝謝你一直這麼懂我。”
慕昭信卻毫不在意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捏了蘇傾皇的鼻子,“你呀,還是心太軟。真不知道這是一個好事還是壞事,不管怎麼說,有時候你也蠻強硬的。為人君者,還是手段強硬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