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公孫恭頭上已冒出冷汗,頓覺甚為羞慚,他年紀輕輕,早晨與蔡琰的一番交談之中,已不自覺的對佳人生出幾分愛慕。而此刻見如此醜陋之事被她所知,公孫恭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怒然將手中竹簡甩落地上!
他生怕有所遺漏,急忙又返身到書架旁上下翻看,隻見各種文史齊全,再無一本類似的香豔記錄。
正在這時,突然幾下敲門聲響,將仍在翻箱倒櫃的公孫恭驚的猛然起身,他忙亂中正要答話,卻突然發現,那六卷風流帳還在地上!
匆忙間公孫恭慌慌張張的撿起,隨手扔到書架的最上麵一層,這才出聲讓外麵敲門之人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原來是賈範和公孫忠聯袂而來!
昨日事務繁多,公孫恭留宿太守府,並未通知管家公孫忠,此刻老頭不待來到近前,已連聲道:“主公昨夜不回家歇息,為何不告知忠仆一聲?”
公孫恭小時,正值公孫度被河北諸多勢力攻伐,流離奔波之時,****之中,倒有多半時間是公孫忠看護與公孫恭,所以,公孫忠對如今的主公,仍當做兒時一般嗬護備至,說完這話,擔心之色躍然臉上!
公孫恭這時心神還未完全穩定,強作微笑,道:“是我粗心了,忠叔不必牽掛!昨夜陽儀帶領呂岱來訪,交談至深夜方才離去,我一時粗心,讓忠叔牽掛了!”
給公孫忠解釋幾句後,公孫恭見賈範早已在一旁見禮,忙命二人坐下,問道:“軍師和忠叔前來,有何事嗎?”
賈範神色異樣間與公孫忠對視一眼,這才開口,道:“啟稟主公,今日我二人前來,有兩件事要稟報!”
說著,賈範一頓,見公孫恭頷首致意,才又道:“昨日公孫瓚突然到來,不久之後便引我遼東六千鐵騎而去,主公可知?”
公孫恭道:“不錯,虎符正是我交給公孫瓚的!”
賈範微微沉吟,道:“聽聞主公隻為兩名侍衛便換去我遼東眾多兒郎,此刻軍營上下,都在議論紛紛!”
“哦?”公孫恭濃眉一挑,道:“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這個……”賈範忽然住口不語,抬頭一眼,見公孫恭臉上神色有些變冷,心中有些忐忑!
“軍師但講無妨!”公孫恭心中打一個突,昨日公孫瓚要挾甚急,自己也是心中迫切得到趙雲,稍作考慮便答應下來,未曾細想軍中反應,此刻猛聽得人心不穩,他不由暗叫不好。
賈範點點頭,這才道:“軍營之中,有些流言蜚語傳出,說主公已降了北平!”
“還有其他傳言嗎?營中軍心如何?”公孫恭眼中寒光一閃,接連問道。
“隻聽說如此一條,並無其他傳出!”賈範見公孫瓚生氣,急忙解釋,“城內軍營雖流言不禁,但將士們大多對此不屑一顧,軍心還算穩定,隻不過……隻不過如若流言傳至其他郡縣,賈範怕當地守軍會有所不妥!”
公孫恭輕輕點頭,賈範所言,句句是自己心頭所想,襄平城內的士兵大多是遼東郡本地子弟,還好控製,而玄菟樂浪兩郡都緊鄰高句麗,不可不防軍隊叛變之事!
想到此,公孫恭忙道:“那有勞軍師前去軍營,傳我號令!”
賈範見主上發號施令,急忙站起身來!
“如若哪個敢再肆意傳播謠言,軍法從事,另派柳毅陽儀,親自去玄菟樂浪軍營,安撫軍心!”
“是,主公,賈範這便前去!”軍情緊急,賈範匆忙施了一禮,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