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頭濃濃的悲重感,孤獨感盡數滅去,楚婉辰緊緊抓住那依稀若有若無的曙光,徐徐抬起衣袖拭去眼角不斷湧出的淚,轉眸飽含希望的盯著王嬤嬤,道:“嬤嬤,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王嬤嬤望著楚婉辰那散發出無盡求救光芒的臉頰,按捺下心頭無以言說的愧疚感,眸中閃過堅定之色,狀似支支吾吾地泣道:“是有一法,可這法子極為凶險,稍一行差踏錯,賠上的不僅僅是娘娘的命,還有、、、王姬您的啊!”
楚婉辰似是早就知曉這結果,臉上掠過一絲悲愴了然的笑意,輕飄地開口問道:“嬤嬤,是什麼法子?你說吧……”
“再過兩日便是大王的壽辰,後日戌時大王會在建章宮設宴款待文武百官,大王早在前幾日下旨,說今年若誰在壽辰舞會上拔得頭籌,隻要不違聖人之道,不亂朝綱社稷,皆可許下一願,大王定為其實現!”
楚婉辰聞言不由喜極而泣,隻一瞬便又緊蹙娥眉,低頭沉沉自語道:“可我怎麼能進的了建章宮,怎麼才能獻的了舞呢?”
王嬤嬤聞言不由眸光一閃,沉聲說道;“若王姬已決心前往建章宮獻舞,奴婢自有辦法能讓王姬此行一切順利,到時,請王姬一切聽從奴婢的安排就是!”
楚婉辰微咪雙眸,直直打量著王嬤嬤,卻見王嬤嬤在自己眸光的注視下,臉上不段閃過慌亂之色,越發努力掩飾其亂色就越發突出,腦中細細分析思索著王嬤嬤所說辦法是何,以往記憶的疑點像珠子一般迅速連綴成串,完好成圓的掛在自己現下記憶的清晰處,一瞬間突然炸開燦爛的珠雨,一切都已了然……
楚婉辰斂起臉上神色,轉而微微頷首,沉重說道:“好,我一定聽從嬤嬤的安排!隻是,娘親此病最多可以堅持多久?”
王嬤嬤見楚婉辰懷疑試探的眸光好似一瞬而過,心下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卻覺背後冷汗涔涔,已濡濕了一大片衣襟,低下頭不敢再去瞧楚婉辰的灼灼的眸光,隻低聲回道:“王姬安心,娘娘這病暫時並無大礙,隻要及時請來孫太醫,此疾可除!再說、、、”
楚婉辰眉頭一蹙,不由問道:“再說什麼?”
王嬤嬤心中糾結片刻,狠狠地咬了咬牙,猛咽下喉中的口水,忽的抬頭含笑道:“奴婢是想說還有蘇全的藥呢?那藥雖說不能根治娘娘的病,但還是可以幫助娘娘固體呢!”
楚婉辰聞言眸光一喜,急切問道;“那藥呢?可熬好了?”王嬤嬤含笑回道:“已熬好了,現下正在藥爐上溫著呢,奴婢這就去端來。”
楚婉辰眸光柔和地望著宸妃安然沉睡的臉,眼眶中又泛起一片潮濕的記憶,微微仰頭,目光不禁瞥見了煙紫床簾上隨風漾動的流蘇穗子,像極了彼時娘親歡欣著為自己搖著的秋千,永遠不用擔心享受不盡秋千的歡樂,亦永遠不用擔心會從上麵摔落……
“王姬,王姬……”
聽聞王嬤嬤的喚聲從耳邊傳來,楚婉辰回神欲將王嬤嬤手中的藥碗接過來,卻發現王嬤嬤端著藥碗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激的碗中的藥汁蕩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驀地抬頭蹙眉,疑惑問道:“嬤嬤,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