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天或是夜晚,這裏都十分安靜。
卓野在此小住了幾天,便已經呆得有些不耐煩了。印涯每日往來於古堡和田間,倒也覺得悠閑自在,她隻是等待著有一天,朝思暮想的爺爺能夠將她接回家。
卓野與印涯在田間處閑逛,卓野不停地用藤條抽打著地麵,謾罵著這裏的無聊。
她看到一個農夫挑著一筐水果從此處經過,頓時詭秘一笑,攔住了農夫的去路。“大爺,天好熱啊!賞兩個水果吃吧,要不用錢買也行。”
農夫呆滯地盯著地麵,並未作出任何回答,甚至連腳步都不曾停下。
卓野氣憤地在後麵抱怨,印涯無奈地搖搖頭。
卓野又攔住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這孩子可真可愛。”卓野興奮極了,剛要用手去撫摸那孩子的小臉蛋,誰知那婦人竟一臉敵意,抱著孩子飛一樣地逃遠了。
“有沒有搞錯,這裏的人為什麼都這麼怕我們?難道我們身上帶著病菌不成嗎?”卓野氣得要死,大聲嚷道。
印涯輕輕地歎了口氣,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傻丫頭,住了這麼久你還沒發現嗎?他們並不是針對你,你可否靜下心來好好地觀察一下他們。”
卓野與印涯登上山坡,仔細地看著田間勞動的人們。
他們都在一聲不吭地埋頭幹著活,人與人之間都隔有一定的距離,從不交談,做完工的便拎起鋤頭回家去了,從不與別人招呼一聲。即使是夫妻之間,父子、母子之間,也亦是如此。
“怎麼會這樣,他們都是些沒有生命的木頭嗎?”卓野不禁疑問著。
“這個問題我已經思考了很久了,但還是沒有個頭緒。”印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貌似一名經驗豐富的女偵探。
“難道這裏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嗎?”卓野絕望地歎著氣,小聲嘟囔道:“要是他出現,讓我做什麼都行。”
“以身相許成嗎?”一個歡快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樣的寂靜。
卓野和印涯均被下了一跳,她們舉目遠眺,隻聽其聲,未見其人。
卓野抓住印涯冰冷的手,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小,小姐,不會遇到鬼了吧?”
“你見過這麼英俊的鬼嗎?”隻見從山坡下飛出一人,好似從地下冒出一般。
他高高的個子,淡黃色的披風隨風擺動,白褲黒靴,一頂偌大的草帽擋住了整張臉。
他經過卓野身邊,走到印涯麵前,彬彬有禮地說道:“您就是印涯小姐吧,真是久聞不如一見。您可真是超凡脫俗,美麗動人啊。請您一定要記得我,在下貢尤是也。”
卓野和印涯的大腦本還處於模糊狀態,但是貢尤的這番話讓兩人徹頭徹尾的清醒了。
“草帽男,你在那瞎說什麼呢?不怕姑奶奶我海扁你!”卓野將身子擋在印涯前麵,掄起袖子擺好了作戰狀態。
貢尤見狀笑到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小妞,你就是那個丫鬟啊?不對,應該說是保鏢,你有幾斤重啊?”
“你--”卓野伸出拳頭正欲出擊。
但聞一長聲馬嘶從遠處傳來,三人同時朝前麵的山坡觀望,忽見一匹黒棕色駿馬從山頭疾馳而來,三人定睛一看,泚隙正騎在馬背上,他的動作瀟灑有力,與駿馬的配合更是渾然天成,映著身後的落日,挾著晚霞的餘暉,駕著上乘的寶馬呼嘯而來。
他的每一次出現都將牽動著眾人的心扉,尤其是印涯的。
泚隙在三人麵前拉緊韁繩,駿馬長嘶一聲,立起站定,以這樣的灑脫狀態完成了他的出場儀式。
貢尤無奈的搖搖頭,隨後便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帥啊,簡直是帥到無可挑剔,你至於將每一次的出場都弄得這麼隆重嗎,這裏又沒有列隊歡迎?”
泚隙坐在馬背上不屑地白了貢尤一眼,用餘光掃視了印涯和卓野,便冷冷地說道:“少莊主,你不該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