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日,我和雲三在雲六的帶領下開始遊覽這座邊塞。
這裏民風彪悍,卻也極為淳樸,在這裏漢族和異族的界限沒有那麼明顯,大家共同禦敵,和睦相處。
在我來的第六天清晨天欲亮未亮之際,首次遭遇敵襲。敵軍發動了大舉進攻,遠遠的,城的西北方向傳來了鑼鼓聲,喊殺聲。我被驚醒,走到雲三房間,才發現他不在。雲六也不在。我心裏明白,他們是上城牆了。而我,靜坐房裏等待天亮。
天微亮,我馬上來到藥鋪,夥計們已經在裝藥材上馬車了,藥鋪門口站了個記錄的官員。藥鋪早已與官方有了協定,每逢戰事,藥鋪立馬送藥材到軍營救助傷員。在雲六的帶領下,樊城其他藥鋪也是如此行事,戰事起時可事後結賬。
我和藥鋪醫師以及兩名夥計一起隨車來到城牆下的軍營。這裏已經彙聚了一批醫者。這些醫者分成了兩隊,一隊救助,一隊休息。因為傷員還不多,更多的醫者是靜坐一旁,閉目養神。
我拉住了要去救援的藥鋪林醫師指著那些傷員,詫異地問道:“你們就是這樣救人的?”
林醫師聞言非常不悅:“那公子認為要如何救人?林某願聞其詳!”
我猛然察覺到自己語氣的不妥,忙拱手賠禮道:“小子一時驚異,望請見諒。”見林醫師神色稍緩,我接著道:“晚輩曾拜在昆侖山下名醫清揚居士名下學醫,雖說隻學了三年,但也一直聆聽家師教誨:傷口處理,首先應清洗幹淨傷口,然後敷藥,其後再包紮,且包紮的布要幹淨透氣。這樣傷口才會少惡化,少化膿。但晚輩如今觀諸位卻隻做到了敷藥一項。”我搖搖頭,對此地醫者的醫術表示否認。心中暗歎,在前世,碘酒、紗布可是尋常物品,包紮傷口既方便又實用。這裏可真是落後哪。哀怨。
“清揚居士?”
“正是”
林醫師皺眉思索後道:“林某未曾耳聞。”
“六公子可作證。您也可以去昆侖境內打聽,境內無人不知。”當然沒聽過,都是我胡謅的,昆侖據此十萬八千裏,不怕你去查。
“林某相信六公子,雲公子既是六公子摯友,且林某觀公子應亦是身份尊貴之人。應可信。可傷口該如何清洗,用何物清洗?”
“家師配有清洗傷口之物,可惜我此次路過此地來訪友,未帶此物,更勿論配方了。”我為難的道。
“那就隻能省去此項了。”林醫師惋惜道。
“不過,晚輩曾聽家師提過,無他法之時,烈酒勉強可做清洗之物。”
“烈酒?”
“正是。”我說完,又為難道:“可不知樊城可有烈性之酒。”
“這苦寒之地怎會沒有此物?異族所開酒鋪中就有得賣。”邊上幾名聽聞我們對話的醫者中有人答道。
我對幾名醫者拱手,朗聲道:“晚輩有一事相求,烈酒雖能清洗傷口,卻是軍中禁品,因此,晚輩想請諸位聯名奏請將軍購此物為我等所用。請諸位相信晚輩,相信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