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踏著晨光走出了將軍府,立即有人從暗處迎上來,真如葉瑾夏所料,這些人昨晚上在將軍府外守了一晚上。
“都督,情況如何?”劉武小心翼翼地問道。
溫如言麵色不變,眼神卻沉了兩分,凝著將軍府森森的圍牆,默然不語。
李汝煙和葉瑾夏一樣,常年都生活在庵堂,不過境遇卻是截然不同,葉瑾夏是去做苦力的,而李汝煙卻是學了十八般武藝傍身,但都逃脫了魏國公府的滅門慘案,葉瑾夏重歸葉府,決意推翻冤情,而李汝煙則遊走於黑夜之中,將諸多參與那慘案的官員一個個刺殺。
葉瑾夏聽了李汝煙的調查,微微蹙眉。
最後她卻說,“表姐,這件事你暫時不要管了。”
李汝煙自然是不理解的,“為何?”
“你殺的全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物,對案子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反倒會打草驚蛇,昨晚上錦衣衛的圍剿你應該也看出了端倪吧?”
葉瑾夏按著眉心,溫如言妖邪肆意的容顏與那年瓢潑大雨中的殘忍笑顏重疊在一起,她有點頭疼,喃喃道:“已經有人預測到你下一步會刺殺何人,早有天羅地網等著,絕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再一次逃脫。”
李汝煙沉默,葉瑾夏不提,她也有感覺,昨晚上溫如言來得太是時候,劉府尹還沒死透,錦衣衛就來了,這分明就是早有安排,或許指揮這次行動的人還想借她的手將外圍的官員全都殺了,也省得他們自己動手沾一身腥氣。
葉瑾夏恢複些力氣,才道:“所以暫時不要行動,既然現在是風雨樓裏的二當家,就好好待著,有需要我再找你如何?這兩天先在我屋子裏歇著,沒我的命令,她們都不會進來,有阿七看著,她們不敢亂來的,傷好了再送你出去,溫如言其人太狡詐,現在府外肯定有不少錦衣衛的人。”
李汝煙點頭應下,也知道單憑自己一個人除了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做不了什麼了。
她看著葉瑾夏白皙光潔的側臉,有些恍惚,什麼時候,當年天真浪漫的小丫頭竟成長得如此冷定沉穩?麵對溫如言那樣殺人不眨眼的人物,也敢肆無忌憚地調笑,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
葉瑾夏去給老夫人請了安,將軍府雖然大,可昨夜葉瑾夏同錦衣衛的那番爭執早就傳遍了,老夫人沒說什麼,隻拉著她的手,不住地歎氣。
“祖母,昨夜是他們做得太過分,還請您不要怪夏姐兒魯莽。”
“女兒家,就不能太柔弱,還讓人以為我們好欺負,隻是,”老夫人並不生氣,反倒現出些許擔憂,“二丫頭,你太莽撞,錦衣衛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人,若是傷著你該怎麼辦?”
“夏姐兒省得了,以後絕不這樣了。”葉瑾夏做了保證,老夫人才笑了,又說了一會體己話,葉瑾夏才離開。
下午的時候,溫如言當真帶了師傅來修門,葉瑾夏知道這個人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早有準備,讓李汝煙穿著婢子的衣服在外院候著,所有的人都被溫如言的臉吸引過去,哪管得著身邊多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