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健橫行霸道多年,也不是沒見過潑辣的姑娘,但像葉瑾夏這樣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裏的還是頭一個,哪裏咽得下這口氣,連痛都顧不上了,當即就爬起來要去攔葉瑾夏。
“我倒是誰,原來是你。”黃子健看清了葉瑾夏,酒意醒了大半,但也清醒不到哪裏去,醉眼朦朧,酒色微醺,竟然忽視了美豔無雙的李汝錦,直直地看著葉瑾夏冷清的眼眸,眉梢微揚,挑出一抹輕佻蔑然的笑來。
葉瑾夏淡靜看他,纖細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全無懼意。
李汝錦想叫葉瑾夏不要將事情鬧大了,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怔怔地看著,沒有阻攔。
“聽說你解了瘟疫之危,得了禦筆親封的太醫院院判之職,我還以為會是無鹽女,不曾想,竟也清麗脫俗。”黃子健抬手輕撫下巴,眼神逐漸熱切,隱有淫邪穢念閃爍。
跟著黃子健的也無一例外是紈絝子弟以及隨從,都是同類人,聽到這話都了然地笑了起來。
“倒是還蠻合我的口味,就是不知道上了床,是不是還能端得住這冷清清的模樣,莫不是像根木頭?”黃子健往前走了一步,故意動了動鼻子,似是在嗅葉瑾夏身上的味道,隱約的藥香襲來,他也是愣了下。
倒是第一次見姑娘家身上沒有脂粉氣,隻有藥味......
想到了城外烏煙瘴氣的難民營、粥棚,還有藥爐這些,黃子健不由得勾了勾唇,輕蔑道:“你一個姑娘家卻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當真是不知廉恥。”
“比起小公爺,我還是差了點。”葉瑾夏淡淡道。
“你!”黃子健一下子就想通了葉瑾夏這是拐著彎罵他寡廉鮮恥,耽於酒色,氣得臉上更紅了。
怒極反笑,黃子健戲謔道:“倒是生得一張利嘴,像你這樣被玩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人也就配和我相提並論?就是玩了你,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你這麼浪!”
葉瑾夏嗤嗤地笑了聲,眼神輕蔑。
黃子健徹底惱了,“笑什麼笑?”
葉瑾夏抿唇不語,隻是靜靜地看他。
周圍的人察覺到黃子健的情緒,也都沒有阻攔,全是看好戲的。
但見葉瑾夏這般淡然,還真有些奇怪,都受了這樣的侮辱,怎麼還能做到無動於衷?
黃子健伸手就去抓葉瑾夏的手,尚未碰到她,就見葉瑾夏抬手將他撥開,便感覺手腕一疼,細微的麻痹感傳來,右手有點不受控製了。
也不知從哪扔過來的一顆石頭正中他肩頭,石頭上裹著的氣勁全沒入他肩上,將他帶出去老遠,摔在地上,疼得爬不起來,而麻痹的右手還自己動了起來,一耳光就甩在了自己臉上......
這是?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子健,你怎麼了?”
“少爺,你打自己做什麼?”
黃子健的友人仆從一擁而上,試圖阻止黃子健的自殘行為,但都以失敗告終。
“啪——”
“啪——”
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黃子健的臉迅速地腫起來,嘴角有血跡流出來,看起來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