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大發雷霆,葉瑾夏也有所耳聞,對於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元祐,她隻能默默地點上一根蠟,同情他三秒鍾。
溫如言帶著錦衣衛全城搜捕,徐文勝要入宮麵聖,秦湛和靖王作陪,葉瑾夏本就沒多少心思跟著,先行告辭。
“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懷香想到方才的刺殺,回頭看到街邊亂七八糟的慘狀,仍是心有餘悸,尤其看到那柱子上黑黝黝的幾個箭孔,就感覺這幾支箭是落在自個兒心上,嗖嗖的,直冒冷氣。
“就是有人當官當得實在太招人恨了,所以被人刺殺了唄。”葉瑾夏漫不經心,並沒有逃過一劫的慶幸。
懷香後來才聽得旁人說阿七才是製服這些賊子的高手,不由得有些緊張,“小姐,這些賊子會不會向你報複啊?”
說起報複,葉瑾夏略一思索,搖頭道:“我也說不好。”
“......”懷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都有可能被一群窮凶極惡的賊子盯上,怎麼就能這樣雲淡風輕呢?
她麵色一變再變,最後一拍胸脯,保證道:“小姐,奴婢一定會保護你的。”
葉瑾夏昵了她一眼,淡淡道:“這份心意我知道了,不過你還是保護自己便好。”
“哦。”懷香對自己不被信任感到非常地挫敗,不由得瞪了眼李汝錦,方才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礙事,她也不至於被人群衝散了。
“你也不用擔心了,這些賊子,一個都跑不掉!”葉瑾夏望著日漸絢爛的天際,低低地下了結論,不管皇帝心性多麼溫潤平和,都不可能忍受賊子挑釁承天門,這是藐視皇權!
尤其,今天還是皇太後的生辰,全城吃齋不見葷腥,祈福上天,以求降下甘霖,緩解這等幹旱。
這樣重要的日子,竟有賊子挑戰天家威嚴,簡直不知死活,無異於找死。
葉瑾夏有些奇怪,究竟什麼仇什麼怨,讓這些賊子如此喪心病狂,不僅當街刺殺徐文勝,竟然還挑釁承天門。
若是有冤情,即便能上達天聽,此舉亦是大大的不妥,和自尋死路差不多。
果然不出她所料,緹騎四出,平靜的皇城頓時喧鬧起來。
元祐一身豔色,飛魚服張揚,鮮衣怒馬,疾馳而過。
葉瑾夏眸色亮了亮,倒是沒想過,元祐正經起來還是挺帥的,比起溫如言的陰柔,他到底還是明朗些,更討姑娘們喜歡。
夜間,元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瑾夏房裏。
葉瑾夏並未被嚇到,攏了下衣服,視線依然戀戀不舍地膠著在手中的書卷上,對於一臉不忿的元小公爺,並無半點歡迎之色。
“表妹,你這也太傷我的心了。”元祐大大咧咧地在葉瑾夏對麵坐下,神色更顯哀怨。
“不然,你要我怎樣?”葉瑾夏挑眉看他,淡淡地嗤笑了一聲,“對於擅闖我閨房的登徒子,我還得笑臉相迎不成?這又不是勾欄畫舫。”
元祐噎住,幽幽地看她。
“你就不好奇我今日來是要做什麼?”對峙良久,還是元祐沒有忍住,一臉你快問我的表情,隻差一根尾巴,就能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