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看見我回到訓練場,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接下來的科目是排雷,我們也管他叫滾雷場,因為對於老鳥們精心布下的雷場,我們無疑就是去送死的,也許連布雷者本人都無法拆除他自己布下的雷,更何況是我們這些菜鳥呢?來到刀鋒特種大隊聽老段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一分十秒!”今天老段還是說著同樣的話,完全沒有一點新意。
老段:“61號!出列!一分十秒。把雷場全部的雷都給我拆除,計時開始!”
61號是我們班的一個海軍一期士官!他叫金寶,是個直性子人。
金寶:"報告!"
老段:"61號請講。"
金寶:"我請求退出!"
雷場!此時變成了一個“啞雷場”,悄聲無息,可能每個人心裏都想過要退出,但把這話說出來的他是第一個,而且在這樣的公開場合。
老段難堪了,他沒想到,會有人讓他下不了台!
老段勉強微笑著說道:"可以。你們每個人都有棄權的權利。你現在就回去把退學申請書寫了交上來,這就表示是你自願退出的!"
金寶說:"我不是棄權!我是退出!我是抗議!誰能做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可視條件,誰能用這麼短的時間把這裏所有的雷都排完?我的人生字典裏就沒有棄權二字!也沒辦法放棄從來就不屬於我的權利!你沒有什麼地方顯得比我們特別多少,都是兩個胳膊扛著一顆腦袋!你隻不過是想讓我們做些不可能做到的事,然後來顯示你們的虛榮心!變態的虛榮心?"
金寶說出了每個人的心聲,除金寶之外的六十四個兄弟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默認。
老段沉吟半天,看著金寶說:"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麼閉嘴,歸隊,繼續。要麼找一個人,如果他能做到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你滾蛋。"
金寶滿懷憤怒的說:"我找你!我就是找你!"
我真想上去把金寶一把給拽回來,但現在看來已經晚了。
老段背對著金寶說:"我再給你一次收回的機會。"此時我看出來了,老段並沒有責怪他的兵不給他台階下,而是他在惋惜因此會失去一個獵人好苗子!
金寶說:"謝謝!不用收回。就是你,如果你能在一分十秒內把雷區所有的雷都拆除,達到你們的所謂合格成績,我棄權。否則,我退出,並且向學校聲明,我是心甘情願的選擇退出!!不是棄權。"
老段拿出匕首,再從衣兜裏取出一塊黑布條來,把自己的眼睛盲上,告訴站在一旁的小四眼準備計時。
小四眼說:“計時開始!”
老段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動作很迅速的將母雷拆除了,僅僅用時不到一分鍾!也就是說那顆母雷才是關鍵,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隻要把母雷拆除了,其他雷就不會再爆了!
金寶:"這不可能,我要看雷區布置。"
老段說:"小四眼,把雷區布置圖拿過來。"
小四眼猶豫地看了老段一眼,但老段的表情就像是石塊般僵硬,看上去冷冰冰的!小四眼,隻好跑到老段的“寶馬”車上拿來雷區布置圖!
夕陽西下,還留有點點餘光,照在雷區布置圖上,好似一幅美麗的畫卷!
金寶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但仍然仔細地看著,並且用手去摸圖上的雷陣布置。
老段:"怎麼樣,圖你能看明白嗎?圖上的布置和實際的布置沒有絲毫的變化。現在有圖有真相。你總該相信了吧!"
金寶又仔細看了一遍,這下他整個人完全沒有了表情,就像人丟了三魂七魄一樣!然後放棄了檢查。金寶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幾乎因他那難看的臉色都不忍心再看他,都低著個腦袋!那是一個被完全擊潰之人的神色,臉上充滿懊悔、痛苦,快讓那表情扭曲。
金寶緩緩的說:"我——棄權。”
老段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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