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風雨得到彙報,謝馴虎的幾千弟子,在天亮之前的朦朧天色中怱怱離開紅山村。風雨立刻想到了仔依:“她會不會走了哪?不會的,若走,她會告訴我的。”
風雨問了暗中觀注謝馴虎情況的士兵得知:謝馴虎走了,留下徒弟仔依管理著門麵,手下僅有二十人的樣子。
風雨預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曾想將謝馴虎軟禁在紅山村,不料他跑得真快,自己還是慢了半拍。又轉念一想,謝馴虎就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樣,有不可告人的圖謀嗎?沒有一點根據,僅憑第六感就能這樣認為嗎?
亦或許他迷一樣的住處,迷一樣的來曆,迷一樣的馴獸技藝,再加上和謝秋極可能是父子,才讓風雨聯想頗多。一切等寧馨回來自會清楚,想到寧馨到了約定期限未歸,風雨有些焦慮。
風雨近日比較忙,雖擔心著仔依,想去找她,卻未動身。
正牽掛惦記的人兒,來了,雖依然美麗卻很憔悴。裝扮依然莊重,可腫了的眼皮,略微淩亂的頭發,憂心忡忡的樣子,很是讓人擔心。
“仔依,你病了嗎?叫我們的郎中看一下吧。”風雨和仔依麵對著站立,伸右手輕撫著她的額頭,試著她的溫度。
“不用,我隻是失眠而已。”仔依精神恍惚地回答。
“你昨夜未睡好嗎?你現在到房間裏睡會兒吧。”風雨欲扶仔依進入房間休息。
仔依不說話,像個木偶一樣,被扶到床上休息。
“你睡一會兒吧,聽說你現在管理賽馬場,肯定是累壞了,先什麼也別想,中午讓食堂給你燉隻烏雞,補補。”風雨絮絮叨叨像個老太婆,在別人麵前從不這般說話。
仔依躺在床上一合眼,謝馴虎哈哈怪笑的樣子就浮現出來,便驚叫著醒來,又是哭;迷糊糊又睡了,四大高手將她母親捆綁在樹枝上,下麵燃著木柴,母親痛哭的掙紮,謝馴虎在一邊狂笑。仔依喊叫著“不”“不”“放開她......”
風雨剛才處理了些軍中事務,又親自到紅山市場買了兩隻烏雞,回到指揮所就聽到仔依喊叫。風雨跑進屋裏,將已驚恐萬分,坐在床上雙手撓亂頭發的仔依摟在懷裏,“怎麼了,仔依,你是有事瞞著我,有難事說出來,我替你扛。”
仔依依偎在風雨的懷裏,仍舊是哭。
仔依不說出心事,風雨也不再問,在房間裏燃起碳爐燉雞,食堂裏燉的不如自己燉的好,他要給仔依製做最好的美味,他努力回憶在石澗灣田叔是怎樣燉雞的。
雞燉好了,仔依聞到了雞肉的香味,她很餓卻又“飽著”——滿腹憂傷。風雨把仔依扶起,來到桌前,“仔依,你先吃著,我到食堂取些米飯。”
風雨去食堂了,仔依盛了兩碗雞肉,她哆嗦著從衣袋裏取出紙包,顫抖著將毒粉倒入其中一碗內。她想,風雨對不起了,我也是萬般無奈呀,請原諒我吧,你隻是喪失內力而已。
風雨回來了,“今天的米飯真好,有點香甜。”他把盆中的米飯盛入兩碗,推給仔依一碗。
“吃呀,不然雞肉就涼了。”風雨催仔依。
風雨麵前一碗湯多的雞肉,是下了毒的,仔依忽然又怕他吃,依風雨的性格不會向謝馴虎求解藥,更不會受治於謝馴虎,所以中毒後死路一條。
如果風雨不吃,完不成任務,她母親就有生命危險,就在風雨挾起第一塊雞肉的一瞬,仔依思想鬥爭激烈。
眼看風雨將雞肉放嘴邊,“不要吃!”仔依一把奪過了風雨的筷子,雞肉掉落桌下。
“仔依,你到底怎麼了?!”風雨聲音很大。
“我不可理遇是吧!或許我們本不該在一起的,你該跟你的小荷在一起才對。”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給我閉嘴。”風雨氣憤的將麵前的一碗雞肉打翻在地,氣衝衝地走出房間。
仔依愣在那裏,一言不發,她是想說如果跟小荷在一起,風雨也許不會認識謝馴虎,也就沒有今天的麻煩事,她想明白了,風雨是無辜的。
風雨認為傷害了小荷,她是一直喜歡自己的,而自己也曾試探著喜歡她,而仔依的出現便沒了這種可能。現在想來,他是當小荷為妹妹看待的。想不到仔依還這般不信任他的愛,這使他惱火,不過在走出門後,他便後回悔自己的衝動了,為何發脾氣,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風雨在院子裏冷靜了片刻,回到屋內,仔依還在桌前茫然地坐著,不曾吃一塊雞肉,不曾吃一粒米。
“仔依呀,你到底怎麼了?”
“風雨,我——我——”仔依撲到風雨的懷裏,一陣斷續的哽咽後,她終於敞開心菲把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