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雞立在原地的二人,都不曾想過結果竟是如此出人意料,當幸福來的太快時又顯得不真實,於是二人又像先前一樣,楞在那裏不見有絲毫的作為。
那紅發小道看到那人無動於衷站在原地,更加惱怒了起來,反而站在原地學那人的模樣,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隻是雙手插腰,隻是眼神凶巴巴的盯著葉初陽。
見到這一幕,葉初陽也是心中一緊,這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本來想今天隻想來此碰碰運氣,誰成想這回天上的餡餅竟真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在原地,怎麼看這個樣子都是有失禮儀的,於是便一路小跑向著小道過去,邊跑便用手撫平衣服上的褶子,打算挽回最後的一點形象。
眼見著小道越來越近,到跟前時才仔細打量著那小道,這小道士雖然一副倒是打扮但確確實實的是女子身,吹彈可破的瓜子臉上,明眸皓齒,如發色一般的彎月紅眉,那晶瑩剔透的雙耳仿佛透著光一樣,年紀雖小,已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胎子。哪怕此時生氣的模樣也是絲毫讓人感覺不出有什麼威脅可怕的,反而覺的是那般動人可愛。這可讓平日裏與草木蟲獸為伍的葉初陽暗自心驚,對少年葉初陽來說絕世二字也不過如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一時間移不開眼睛。
“看夠了沒有”一語驚醒夢中人,葉初陽迷迷怔怔的想要說沒,卻也發覺那是絕對不合時宜的,少年便學著路上狗蛋交給他的從說書人那裏學來的方法做了一輯,從臉上擠出一個自認甜美的笑容,拿捏著之前路上斟酌了許久的話語,,剛從嘴裏蹦出“請問...”二字,那小道就理都不理他轉身就向府內走去。
見到此景葉初陽,笑容當場就僵在了臉上,大感無奈的同時撓了撓頭,隻好暗自招呼上身後的狗蛋,便向著紅發小道走過的路快步追去。
有人看見這一幕,當即嘲笑道“看看你這呆樣,把小道長給氣著了吧,小心進去後吃不了兜著走”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心裏也這樣想著。但看著平日裏在街邊乞討的小乞丐現帶著一個穿著差不離的寒酸少年竟然是把自家人給比了下去,心中頗有不服的大有人在,之前嘲笑二人的那個肥碩婆娘瞧著剛才還被嘲諷的對象此刻居然真的一步登天,心中的不忿更盛便直接開口質問道“你看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與他一道的還是個乞丐,這種爛種隻是糊了大師的眼,要不您在瞧瞧我家小子”說罷便壯起膽子拉著自家孩童向上前。
那小道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往府中走去。
兩邊的護衛見到這種情況哪敢有絲毫怠慢,心知老爺最近見老太爺的頑疾被那道長治好後,府內的宴席根本停不下來,就連他們這些下人的夥食也是水漲船高,工資都比往常漲了半成,那是恨不得將那位道長給供起來。若是人群再一次失控起來,再把小道爺給驚著了,傳到老爺耳中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一個個想盡辦法繃起臉來,恨不得伴出有生以來以來最凶神惡煞的麵相,抬起棍棒,欲把那鬧事之人揪出。那老婦見此架勢當場嚇得連連拽著自家的孩子頭也不回的向自家的路跑去,生怕被護衛給攔了下來。之後人群眼見再無半點希望,也就拉著自家孩子散去。
走進府中,葉初陽也沒多看,隻是跟著小道,穿過庭院,便入了主廳。隻見一穿著白色道袍滿頭銀發之人,端坐在大廳主座,隻是他的顏麵卻不像卻不是那七老八十的老叟而是四十中年的模樣,滿麵紅光,目光如炬,直鉤鉤的看向自己,看的葉初陽心裏毛毛的。
那紅發小道看見道人後之前氣憤羞怒的眉眼也融化了一樣,仿佛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嬉皮笑臉的跑到道人身旁,毫不忌諱的扯著道人的袖子,撒嬌一般的說道“老頭,你確定就是這個小子嗎,他那一點好了,你看那愣頭愣腦的模樣,傻不拉幾的你怎麼就看中了他呢”那老道也對於這樣的行為與稱呼也不生氣。隻是像剛才一樣看著葉初陽,目光中卻是平靜下來,剛剛咄咄逼人的眼神好似不曾發生過。
平日裏都是氣淡神閑的葉初陽,在麵對眼前這個老道,隻是心裏卻是忍不住的緊張了起來,不多時便幹脆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副任憑發落的模樣。
看著把自己的頭很不得埋在胸前的葉初陽,老道臉上卻閃過一道厲色,出言斥道“男兒於世間,無愧當抬頭”
葉初陽聽見這句話後不由自主的就抬起頭來,不僅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畏懼反而內心深處生湧現出要去配合的感覺,但是葉初陽自己是沒有察覺的,當時身體已經自主的把頭抬了起來。
葉初陽剛一抬頭就直接麵向了道士的眼睛,這一刻道士的眼瞳消失了,眼白也不見了,仿佛整個眼睛要把自己給吸了進去,然後下一刻葉初陽看見了自己,看見了狗蛋,看見了他倆走在來此地的路上,看見了自己住的破廟,然後畫麵越閃越快,他之前的一生像煙花一樣在刹那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