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完美最精致的臉部線條作為收折的終點,刻畫出這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輕聲一歎。

蘇淺瓔放下銀著,道:“阿初,你是不是在生氣?”

玉初一頓,道:“沒有。”

蘇淺瓔又是一歎,耐心的解釋。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有些事必須我自己解決。慕子奕不是普通人,他是天熙的皇子,而你是玉照國親王。國界之爭,政治博弈,不能因一個女人而起。”

她話到此,頓了頓。

“你出征之前將鎖煙留在我身邊,想來也猜到我會獨自來天熙。所以阿初,別跟我賭氣了好不好?”

沒有平日裏溫和卻帶疏離的淡漠,蘇淺瓔的語氣很軟很柔,透徹清亮的目光寫滿了認真。

玉初沉默半晌,眼中隱約有些無奈。

“什麼話都給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他輕輕道:“我不是氣你瞞著我一個人來天熙,也不是氣你放任自己陷入險地,更不是氣你寧願受千夫所指也不願拿我當你的靠山。我是氣我自己…沒辦法治好你的病。”

蘇淺瓔眼神一動,“阿初…”

玉初卻伸手將旁側的粥推了過來,“你這一天皇宮牢獄兩邊跑,大約都還沒吃東西,肚子空空的,應該先喝點粥,對腸胃好。冰蓮燕融粥,你最喜歡的。”

蘇淺瓔沒說話,喝了一口粥,清香軟糯,微甜而不膩。

“你親手做的?”

玉初嗯了聲。

蘇淺瓔心中一暖,又見他光顧著給自己夾菜,便道:“你怎麼不吃?”

玉初神色淡淡,“我等你吃完親手給我做。”

蘇淺瓔:“…”

半晌,“阿初…”

玉初理直氣壯,“我早早結束戰事大老遠跑來看你,你不會連頓飽飯都不給我吃吧?”

蘇淺瓔立即放棄掙紮,乖乖的喝粥。心中很是鬱悶,她都活了兩輩子了,還被個小輩吃得死死的,也忒窩囊了些。

玉初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裏,眼底劃過淡淡笑意。

一頓飯吃完,蘇淺瓔認命的下樓借用酒樓的廚房給身邊這位小祖宗做飯。

玉初看著她離去,眼神裏那縷溫和的光色轉瞬消失無蹤。

“進來。”

吱呀—

依斐推門而入,恭敬道:“王爺。”

玉初坐著不動,淡淡道:“觀音誕快到了,太後抱恙在身,天熙帝一定會讓皇後帶著後宮有品階的妃子以及皇室子女在觀音誕那天到靈佛寺為太後祈福,包括慕宜清母女。”

他目光淡漠而清涼的看向依斐。

“知道該怎麼做了?”

依斐抱拳,“是。”

“另外…”玉初漫不經心道:“還沒查到寧曄的下榻之處?”

依斐語氣慚愧。

“請王爺責罰…”

“無妨。”

玉初神色清淡,眼神卻有些深,白玉的手指握緊酒杯,有一種深沉的涼。

“他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