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大白(必看)(1 / 3)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卻仿如驚雷一般,炸得蘇淺瓔猛然變色。

“什麼哥哥?我哥哥早就死了,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搬弄是非。”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一點都不氣惱,對於身後的危險也無動於衷。

“如果當初他們直接將我沉塘,或者一箭穿心,或許我就真的死了。但是很可惜,他們用的是火刑。你既是墨玄的弟子,他應該告訴過你,符焰穀最不怕的,就是火。”

蘇淺瓔眼睛睜大,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聲音。

“你哥哥生下來就與常人有異,不哭也不笑,兩歲不會說話,三歲的時候他不小心割破手指,血染了盆景,卻讓盆景枯死。自從那以後,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是那晚她去天牢裏探監,老太爺曾說過的話。

“你母親在你之前,還有過一個孩子。隻是這個孩子有些特別,生下來的時候不哭不鬧,兩歲了還不會說話,看了許多大夫都無用。後來你的祖母花錢請江湖術士來算命,術士說他命犯天煞,會克死親朋好友,要麼殺之,要麼棄之。招架的人將信將疑,結果沒多久府中就接連發生命案,丫鬟無辜摔死,在外的小兒子從馬上跌落,摔斷了腿。趙家生意不順,你娘也感染惡疾…”

這是玉初派人調查得來的消息。

一直以為這是江湖術士胡言亂語,卻沒想到…

“不、這不可能。”

蘇淺瓔依舊難以置信。

“你不會是我的哥哥,不會…”

白衣男子依舊氣定神閑,“我的母親姓曲,她叫曲素娥,我的父親姓趙,他叫趙誌遠。符焰穀的人本來血脈就異於常人,他們為保家宅平安,用火刑妄圖將我挫骨揚灰。時隔十八年,我今年二十二歲!”

“你看看我這張臉,你再看看你自己,我們兩個的容顏都承襲了我們的母親。還有,青霜劍可不是尋常人能操縱得了的。若非你流著我符焰穀的血,青霜劍又怎能認你為主?甚至還幫你殺死了火翼麒麟?”

蘇淺瓔渾身血液逆流,凝結成冰。

“不、不是這樣的…符焰穀早就被我師父封印多年,符焰穀的人,怎能逃得出去?你在信口開河,你說謊!”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那是因為我們的外祖母,她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用畢生的修為斷去了母親承襲的符焰穀異能,才將她悄悄送了出去。你若不信,大可以去調查,我們的母親,究竟是不是曲家的女兒?雖然時隔二十多年,但想必幽州還有人記得,曾經豔冠群芳的曲家女兒,其實和她的父母,長得一點都不像。”

這一句仿佛重磅炸彈,將蘇淺瓔原本已近潰散的堅持炸得七零八落。

“至於外祖母為何要送走母親。”他笑得有些妖媚和詭異,像個從畫裏走出來的妖精,“以後有機會,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我的好妹妹。”

蘇淺瓔臉色煞白,死死的咬住唇瓣。

身後寧曄聲音冷如霜雪,語氣漫不經心卻滿含威脅。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感受一下,真正被挫骨揚灰的滋味。”

白衣男子又是一聲輕笑。

“小子,你想做我妹夫,可要懂得審時度勢。”

寧曄垂下的左手微微一頓。

蘇淺瓔怒怒斥,“你給我閉嘴!”

“哦,原來你不喜歡他啊。”白衣男子眼中笑光蕩漾,“好,不說他了,咱們繼續剛才的故事。現在,你來告訴我,你身上的血砂是怎麼回事?多少年了?嗯~”

寧曄指尖刀芒沒入他的肌膚兩寸。

“放了她!”

白衣男子輕歎一聲,“真無趣。”

他收了青霜劍,忽然身子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扭轉,鏗然一聲。寧曄剛才那必殺一招,對上了他手中青霜劍,發出清脆的聲音。

血色漸開,在他雪白衣衫上染上斑駁殘紅。

寧曄下意識接住失了重心撲過來的蘇淺瓔,再想取對方性命的時候已失去了先機。

“等等,先聽他說完。”

蘇淺瓔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她抓住寧曄的手臂,阻止他意圖殺人滅口的舉動。

寧曄皺眉,“瓔瓔…”

蘇淺瓔看向數步之遙的白衣男子,目光深而暗。

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危險。

他身上兼具玉初身上的冷淡高貴,寧曄的溫潤如玉,燕綏的妖孽邪肆,眼神還有那麼幾分狂傲不羈和世外高人的雲端高陽。

而他那張臉,的確和自己太過相似。

符焰穀的封印今日才破,他卻知曉趙家,知曉幽州曲家,他說的那些事,竄連起來,實在是太有說服力。

“若真如你說的那樣,符焰穀已經被封印多年,你是如何進來的?”

白衣男子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已經相信了自己,又是微微一笑。

“封印隻能阻止符焰穀的人出穀,進來嘛,其實並不難,畢竟誰也不願意永遠被關在這麼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你看到外麵那些冤魂了麼?他們和封印相生相克,隻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天時、地利、人和,想要進來不是不可能。隻是墨玄大約會察覺…”

他說到此眼神又是流光蕩漾的一閃。

“符焰穀人雖不懼焰火,但我那時太小,所以還是傷得不輕,睡了兩年才蘇醒。”

“也就是說你是十六年前回到符焰穀的?”

蘇淺瓔心中已有定論,十六年前她剛出生,然後就碰到了師父…

“沒錯。”白衣男子仔細打量著她,“你今年多大了?十五?還是十六?”

蘇淺瓔抿唇,終究回答:“十六。”

“那就對了。”白衣男子喃喃自語,忽然眼神變得銳利,“這麼說你身上的毒是從胎中帶來的?”

“是。”

白衣男子眼神更冷,隱約帶著一抹嗜血的殺意。

“果然…”他眯了眯眼睛,絕美的容顏仿佛沉沒冰雪中,眼神裏那種森然的冷銳越發濃鬱,“趙誌遠和趙家那兩個老東西有沒有欺負你?”

蘇淺瓔一怔。

這話真的是保護欲十足啊。

蘇淺瓔道:“他們已經死了,全家被抄,上個月被處以斬刑,我親眼看著他們死的。”

“死了?”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一勾,“真是便宜他們了。若非當年我年幼,早就殺了他們。”

他看向蘇淺瓔,目光立時變得柔軟。

“你叫瓔瓔?”

蘇淺瓔抿唇。

“我叫蘇淺瓔。”

“嗯,隻要不姓趙就好。”白衣男子對她的姓氏沒任何意見,“現在,你相信我是你的哥哥了吧?趙家的人罪有應得,死了就死了。妹妹,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唯一骨血相連的親人了。快過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

蘇淺瓔怔怔看著他。

哥哥?她在得知自己還有個同胞哥哥的時候就以為他已經死了。可他突然出現了,還告訴了自己這樣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

她的母親,竟是符焰穀的人。

而她此次來符焰穀,竟是在殘殺自己的同族?

這怎麼可能?

不,這不是真的…

她無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將整個故事都聽完的寧曄此時也不由得蹙眉,他看著蘇淺瓔發白的臉和掙紮痛楚的眼神,上前握住她的手。

“瓔瓔,這隻是他的片麵之詞,不足為信。”

這句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信服力。

蘇淺瓔滿臉淒涼。

“那你告訴我,這麼的巧合,又是為什麼?他如何知道趙家的?之前我將青霜劍給你對付火翼麒麟,你尚且被劍氣所傷,為何我能那麼自如的控製它?”

寧曄無言以對。

太多的巧合就是必然的事實。

那個人,年齡相貌以及他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有依據可尋的。

他真的是蘇淺瓔的同胞兄長。

“妹妹,過來。”

白衣男子望著她微笑,眼神溫潤如玉,含著久違的欣喜和憐惜。

那樣的目光蘇淺瓔很熟悉,上輩子她三個哥哥,個個寵她如珠如寶,就是這般的眼神。

時隔十數載,跨越時空。

她再次感受到了屬於血液親情的召喚和溫暖。

“哥…哥?”

“對,我是你的哥哥。”白衣男子目光包容而溫柔,“世人對符焰穀深惡痛絕,若是知曉你的身世,一定會對你趕盡殺絕。過來,隻有我才是你的親人,隻有我才能保護你,快過來…”

“不、不是這樣的。”

蘇淺瓔心裏排斥,後退兩步。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娘是死於你們符焰穀人之手,我身上的毒也是他們下的。如果我娘是符焰穀的人,他們為何要殺她?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妹妹,他們才會對我斬盡殺絕。”

白衣男子眉間閃過一絲戾氣。

“今日過後,就沒有符焰穀了。”他看著蘇淺瓔,道:“墨玄不惜將自己的內功渡給你壓毒,甚至將青霜劍都給你,看來是不知道你的身世。不過以他對符焰穀的仇恨,若是知曉你是我的妹妹,肯定不會再容你。”

“你胡說!”蘇淺瓔眼中怒火一閃而過,“當初我娘被人所害,是師父救了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他將我養大,傳授我武功,對我嗬護備至。就算你說的事實,你是我的哥哥,但你也沒資格如此詆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