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入夜,街道上打更的更夫“梆梆梆”敲了三更隨後又是‘哐哐哐’三聲鑼,示意已是三更天了。
攝政王府屋頂上,蕭琳琅濃濃的困意被遠處傳來的打更聲弄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把眼睛,她一襲黑色的夜行衣完全融入在了夜色之中,夜行衣緊身收腰的設計將她嬌好的身段展示無餘。
三更已到,她強忍著瞌睡抬起久久不曾動彈的手,胳膊肘往自己右側撞了撞,壓底聲音有些不耐煩地道,“喂!老頭兒!三更了,早點完事兒…”
‘早點回去睡’幾個字還沒出口,她話音突然一頓,精致的麵龐不由一怔,手臂撞到的硬物發出“咕碌”聲順著瓦片就要往下滾。
她定睛一看就見那物正是老頭兒入夜時從酒肆買的一壇上好桂花釀,隻是此時早已隻剩下個空酒壇子被她這麼一撞,周圍空氣中散發著好聞的淡淡帶有桂花的酒香。
蕭琳琅暗叫一聲:‘糟糕!’心說這要掉下去啪嗒一聲碎了,還不讓人發現了才怪!
眼看酒壇子就要挨到邊緣之處,連忙運起輕功躍了下屋頂一把接住了空酒壇子,隨後連氣沒都喘一下便借力往上一跳落回了屋頂之上。
蕭琳琅這才看了眼自己剛才趴的旁邊位置,除了老頭帶過來的藥箱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你個死老頭兒、臭老頭兒,不講信用說好了一起來一起回去的,居然又自己跑了!”蕭琳琅氣得咬牙切齒,對著空氣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到就是亂罵一通。
而此時,躲在有福客棧酒窖裏醉生夢死呼呼大睡的謝亭篌突然“哈嗤”打了個噴嚏從夢中驚醒,醉紅的臉上一臉茫然。
心說,哪個不知好歹殺千刀的半夜三更詛咒老子,小心老子毒死你!
想罷!迷糊地拿起抱在懷裏的酒壇子仰頭喝了口,咂巴咂巴嘴繼續美美地睡去!
蕭琳琅在屋頂上蹲了一會兒,突自歎了口氣,背起了藥箱心知謝亭篌入夜還在卻又無聲離去八成是酒癮犯了,估計現在都睡哪個酒窖裏去了!
眼看老頭兒是靠不住了,自家師傅嚴聲厲喝地警告,“軒轅澈救活了你出山愛去哪兒去哪!軒轅澈死了,十年之內不許出落霞山!”
蕭琳琅想像了一下山穀中慘目忍睹的回憶,忍不住全身一抖,看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再次忍不住暗罵謝亭篌一頓。
你說你收誰做徒弟不好,偏偏收當朝攝政王我的舅舅做徒弟,你是不知道軒家和蕭家有仇啊還是故意想讓我們兩家家破人亡啊咋的!非得搞得我治病救人還一身夜行衣半夜三更蹲人家屋頂?
一麵是出師考核和自己十年的自由,一麵是母親在自己學藝前強詞強調軒家和蕭家的家仇!
蕭琳琅在屋頂上觀察了攝政王府一陣,此時正有一隊侍衛身穿重甲手握兵器與其他一隊換崗!
今年她十八是一朵花,十年之後她二十八出穀就成豆腐渣了,相比什麼外公出軌娶二妻逼死正妻外加逼迫嫡女淨出戶相比,蕭琳琅明顯覺得目前自己的自由比較重要!
入夜之前,蕭琳琅和謝亭篌視察過攝政王府的周邊以及裏麵的情況,府外隻有一隊侍衛巡邏,而府內是每十步一崗,預防之嚴簡直堪比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琳琅的結論是——軒轅澈很怕死!
趁著守衛兵換崗的空檔,她貓腰以極快地速度躍了下去,幾個側身閃轉進到了攝政王府後院內軒轅澈臥室外的走廊上。
就見這時,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手中端著個金屬做的小盆從軒轅澈的臥室內出來,門口的侍衛對著她恭敬地叫了聲,“褚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