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體橫陳,這姿態是挺美的,不過,主子可不愛看。”冰塊臉的男人說了一句,一揚披風,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隨後,耶律娉婷便瞧見從那院中走出來一人。
月白色的長衫,修長的身形,完美的容顏,如同天神般,出現在她的視線。
“蕭……”耶律娉婷怔怔的說著,卻是不敢說出蕭清絕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蕭清絕指使的。
蕭清絕站在院門口,遠遠的看著她一眼,隻漫不經心的問道:“耶律倫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這話一出,耶律娉婷頓時淚如雨下,哽咽著道:“殿下……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救你?然後呢?”蕭清絕挑眉,轉向天空,冷聲問道。
“然後……然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殿下,我那麼愛你,你救我一命吧!”耶律娉婷哀求著,眼中不斷的祈求,可是,渾身卻動彈不得。
“本王憑什麼救你?”蕭清絕輕嗤一聲,看都不看她。
耶律娉婷不住的搖頭,道:“殿下,您曾經在北漠皇宮救我一命,您說出了簡紅妝的死因,您還記得嗎?既然如此,您為什麼不能再救我一次?”
蕭清絕卻是冷笑,道:“本王從未救過你,這世上,除了螢螢,別的女人是死是活,與本王無關。再說,救你的是螢螢,本王不是大夫,如何知道那簡紅妝的死因?”
這話一出,耶律娉婷頓覺渾身冰冷,顫聲問道:“你說什麼?”
蕭清絕漠然轉身,道:“螢螢救你幾次,你卻那般對她,如今,你這條命也是該還給她了。”
“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耶律娉婷顫聲問道。
“螢螢學不會殺人,本王替她殺。”蕭清絕冷聲說罷,便是進了院中。
夜慢慢的吞噬了一切,所有與之有關的罪惡,都慢慢消散。
蕭清絕回房的時候,流螢坐在油燈前,精神有些恍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隻是有些難過。
她留下耶律娉婷的命,可是,最終,送耶律娉婷去死的人還是她。
蕭清絕走來,站在她的身後,緩緩的俯下身去抱住她,低聲道:“螢螢,你沒有錯,所以,別自責。”
流螢搖了搖頭,抬手握住他的手,柔聲道:“蕭清絕,你說,如果當初我不救她,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坎坷了?”
“那是她的命,她該死。”蕭清絕可不會憐惜旁人的死,在他看來,誰若傷了螢螢,那便是萬劫不複萬死不辭。
“我不是自責,我隻是,有些遺憾。”流螢有些溫柔的笑著,順勢靠在蕭清絕的懷中。
“好了,別想了,我們該睡了!”蕭清絕輕拍她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你還要跟我睡?”流螢揚了揚眉,問道。
“那當然!”蕭清絕理所當然的回道。
不跟她說,他哪裏睡得著啊!
蕭清絕便是俯身,直接將流螢抱了起來,放到床邊坐下,然後溫柔的替她脫去鞋襪。
流螢就這般看著他,臉上卻是淺淺的笑意。
就這樣的感覺,其實,真的很幸福。
可是笑著笑著,她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體內的紅顏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
蕭清絕卻又去端了一盆熱水來,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給流螢洗腳,流螢要自己來,都被他給拒絕了。
望著他這般,流螢隻覺得自己又想哭了。
“怎麼了這是?”蕭清絕一抬頭,看見她眼中打轉的淚,不由得心疼的說道。
流螢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搬過來,陪我一起洗。”
蕭清絕隻好笑笑,將毛巾放入水中,卻是過去搬椅子,坐在流螢的對麵,脫鞋襪,放入熱水之中。
流螢抬腳,踩在他的腳背上,頓時心情大好。
“別亂動。”蕭清絕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著道。
“偏動。”流螢說著,提起另一隻腳來,又踩了一下。
蕭清絕隻能笑。
“明早我要沐浴。”流螢皺了皺眉,說道。
本來今日就想好好洗洗的,無奈蕭清絕說給她上了藥,不能沾水。
“好,我讓人給你準備熱水。”蕭清絕隻能妥協,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再說了,前天抱你回來的時候,已經幫你洗了一遍了。”
“什麼?”流螢看向蕭清絕,又愣了。
蕭清絕看著她,點頭,道:“是啊,不然怎麼幫你上藥?”
流螢瞬間黑了臉,抬起腳朝著他的腳背跺了一下:“你又占我便宜!”
蕭清絕腳上吃疼,卻還是溫雅的笑著,補上一句:“又不是沒占過?”
“你還有理了?”流螢伸手過去,揪上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