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想想辦法啊,我不要去和親!”柳曼媃心慌意亂道。
她不傻,此去韓國和親,她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明知是死路一條,她怎麼可能乖乖認命呢?
況且,她心裏已經有了心愛之人······
一連串的意外堵在一起發生了,此刻王秀雲也禁不住頭痛不已,腦子裏一團亂麻,暫且敷衍道:“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都怪柳汐瑤那個賤人,該去和親的人是她才對!憑什麼她就能好好的嫁給安王當王妃,而我就要代替她去送死?父親實在太偏心了!”
越想,柳曼媃的俏臉就越扭曲,手裏的帕子已經被絞成了麻花。
如今,她不但將柳汐瑤恨進了骨子裏,對自己的父親也怨恨上了。
想起柳紹齊的偏心、狠心,王秀雲亦是恨得牙癢癢,至於柳汐瑤,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恨不得將之扒皮抽筋喝血吃肉了。
她知道,柳紹齊之所以待柳汐瑤如此疼寵如此偏心,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是那個賤人的女兒!
想她王秀雲伴他十幾年之久,卻還是比不上那賤人一分一毫,對她的冷淡無視,十幾年如一日從不曾變過,如今竟還想讓她的女兒代替那個賤人的女兒去送死,這叫她如何能不恨?
想到這兒,王秀雲的眼裏全然已沒了一點猶豫,剩下的盡是決絕狠辣。
“媃兒,你且安心,娘一定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王秀雲堅定的語氣,讓柳曼媃多少得到了些許安慰,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卻在這時,門口“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屋子裏的母女二人。
忙跑到門口打開門一看,卻聽“啊”一聲尖叫過後,柳曼媃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臉的驚恐。
而王秀雲雖說比女兒要鎮定些,卻也沒好到哪兒去,臉色一片慘白,毫無血色,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隻見那扇門外,躺著的竟是一個肥碩的人形狀物體,滿身皆是縱橫交錯的鞭傷,血淋淋的皮肉往外翻卷綻開,有的傷口已經化了膿潰爛了,散發著股惡心的氣味,而有的則還在往外淌著血。
整個人一片血肉模糊狀,看上去很是恐怖駭人,尤其是那雙暴突的雙目,就那麼死死地盯著王秀雲母女,滿含驚恐和絕望······
縱使已經看不出這人的麵容了,可王秀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便是被她推出去的替罪羔羊張嬤嬤!
“柳、汐、瑤!”王秀雲死死捏緊了拳頭,從牙縫兒裏擠出了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名字。
她原以為,柳汐瑤再怎麼樣也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自小長在深閨裏,就算要報仇最多也不過就是讓人亂棍打死或是一劍了解,怎麼也沒想到,那柳汐瑤竟會下如此毒手!
看來,一直都是她小瞧那個小賤人了,不,應該說,那個小賤人實在是太狡詐太城府了,竟一直在裝小可憐耍弄她!
現在是怎樣?見自己的父親回來了,有了靠山了,就不屑再裝了?開始想要跟她對著幹了?想要報仇了?所以就以此來挑釁或是說警告?
越想,王秀雲就越氣越恨,張嬤嬤怎麼說也是跟在她身邊十幾年的人了,親眼看到她如此慘死,她又怎會不恨?
如此流著鱷魚淚的王秀雲卻似乎忘了,都是因為她將張嬤嬤推出去當替罪羊,所以張嬤嬤才會變成這樣,要說罪魁禍首,也該是她自己才對。
“娘,她·····她是張嬤嬤?死了?”
對於一個標準的深閨小姐來說,這樣的衝擊還是很大的,看柳曼媃到現在還白著臉渾身顫抖就知道她絕對是嚇得不清了,說不定這段日子都要噩夢連連了。
“嗯,死了。”王秀雲默默點了點頭,從早已圍觀在周圍的人裏喚來了僅剩不多的幾個心腹中的兩個,吩咐道:“弄個棺材將張嬤嬤安葬了,另外再給張嬤嬤的兒子二十兩銀子。”
說罷,王秀雲便攜同女兒回了屋子,看也沒再看張嬤嬤一眼,冷色平靜漠然到教人心寒。
一條人命,還是伺候了她十幾年、最後替她慘死的人在她眼裏竟隻值二十兩,何其諷刺?何其可笑?
又三天後,正在陪柳汐瑤用午膳的柳紹齊忽然被宮中的總管太監緊急招進了宮中,直至晚膳過後,柳紹齊才滿臉疲憊憂心忡忡地回來,一回來就獨自進了書房,甚至連晚膳也不曾用。
府裏的總管無奈,隻得稟報了柳汐瑤,柳汐瑤便親自下廚做了碗燕窩粥送了去,臉色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