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綰硯,原來你也在這裏。”
空曠的海麵,白淨海沙的沙灘已經今在眼前,但是一個不知道從何發出的空靈聲音卻意外的叫出了杜綰硯的名字,這讓杜綰硯渾身一顫,迅速警覺起來然後雙目在空無一人的沙灘上掃過,一個人都沒有!
杜綰硯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但是那句話卻好像是直接在自己的耳邊響起的一樣:“杜綰硯,原來你也在這裏。”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杜綰硯肯定自己是沒有聽錯的,於是手上的力量又是恢複過來,渾身的力氣都放在船槳上,努力上岸之後杜綰硯就在沙灘上一圈一圈的尋找,但是始終是找不到那個熟悉聲音的主人。
“邵春庭,是不是你?”杜綰硯繞的累了之後,坐在沙地上不願意再去尋找,隻是低下頭幽幽的道了聲。
“杜綰硯,你若想是我那麼自然就是我了。”話語畢,一雙一塵不染的白色雲紋的鞋子就出現在杜綰硯的下垂的眼簾間。
“邵春……”聲音是杜綰硯認識的那個聲音,但是杜綰硯抬頭看清楚鞋子的主人,這才發現來人並非是自己熟悉的邵庭春。
“咦,看你這幅表情應該是我的樣貌和你所想出現差池了吧!”來人明明是一副和邵春庭一模一樣的嗓子,但是樣貌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杜綰硯認識邵春庭的時候,邵春庭大概是三十歲左右,身段高而修長,有一管筆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發濃須密,一張如刀刻出來剛棱冷硬的容顏,雖然生活在南方卻長著一張完全北方的臉,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渾身蓄滿爆發力;而眼前這人卻是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甚至是有幾分雌雄莫辯的意味。
“對,邵春庭不是你這般雌雄莫辯的樣子。”無人的仙山沙灘之上,突然出現這樣一個知道邵春庭名字的人或者是妖物,杜綰硯不由得是起身戒備接著往後退了兩步。
“我可以將這句話視為是讚美嗎?”來人注意到杜綰硯往後縮的動作,卻也是並不放在心上,一張臉上滿滿的是好奇,好奇於杜綰硯這個人,也好奇於杜綰硯心裏麵的邵春庭。
“你是誰?”這般厚臉皮的討讚美,加上知曉人內心之事,杜綰硯看不懂他,“你為什麼知道邵春庭。”
“我是琉璃,人心似琉璃,你的心在波動,所以我自然就能夠知道邵庭春。”琉璃說著說著臉上的模樣開始發生了變化,伴隨著海邊沉沉而墜的落日,這番變化就在昏黃的落日餘光中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感,連同著那幾分恐懼的感覺也變得別有美感起來。
杜綰硯仰著頭,眼睜睜的看著琉璃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一絲一毫的走了型、變了樣,然後琉璃再開口的時候,站在自己麵前的雌雄莫辯的琉璃已經是變作了硬朗邵春庭的模樣。
“看你張著嘴合不攏的樣子,我不用問也是知道這次我對了!”琉璃笑起來的樣子和杜綰硯所熟悉的邵春庭還是差著很多的,但是杜綰硯已經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邵春庭了,所以心裏一麵恐懼著琉璃的變臉,一麵還是期待滿滿的看著那張自己曾經一度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