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無意義(3 / 3)

“去巂唐做什麼了?”

“我回去取戶口冊,我們今天要注冊的……”秦寶言和自己說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要哭的,可是前天的求婚好像前一秒才發生,這一秒卻被通知冉一宇死了,秦寶言再也管理不住自己悲傷的情緒,趴到桌子上大聲的哭了出來。

第3章謀殺

來警察局接秦寶言是冉一宇的秘書——孫峻。

秦寶言情緒很激動,斷斷續續的配合女警做完口供之後,開門就見同樣一身狼狽的孫峻坐在門外的長椅之上。

見秦寶言從審問室出來,孫峻馬上將手絹收回自己的褲兜裏,起身迎了過來,看著秦寶言已經哭紅的雙眼,歎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勸慰道:“寶言,節哀。”

秦寶言想要從孫峻身上找一點點冉一宇還活著的氣息,可是孫峻比自己還狼狽的臉上,好似刻著‘冉一宇已死’五個大字,讓秦寶言不忍直視。

昏黃的路燈下,車來車往裏秦寶言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摸著自己的戶口冊。腦海一麵是冉一宇如玉的麵龐,溫潤的手指,另一麵是自己的貝殼包。

突然的心中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絕望——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再怎麼靠近幸福,終是逃不出被遺棄的命運!

“孫秘書,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兩人沉默了一路,車廂裏彌漫著濃濃的悲傷。剛才在審問室,秦寶言哭到了慌神,隻會偶爾配合女警的提問回答幾個問題,完全喪失了提問題的清醒。

“我今早按時到冉總住處送報表的時候,發現別墅的大門沒有關好,以為是susan(傭人)在做清潔,也沒有在意,於是就像往常一樣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等冉總下來簽字。

但是今早上我等了很久,也不見冉總從樓上下來,而susan也不見蹤影,給冉總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我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所以就一麵叫著susan的名字,一麵往樓上走。

走道二樓的時候,我突然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煙味,整個走廊裏彌漫著濃濃的煙味,而且還有某些脂肪類物質烤過的味道,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的刺鼻難聞,而越靠近冉總的臥室,這股味道就越濃烈。

我在門口叫了幾聲‘冉總’,裏麵都沒有人回答我,我伸手去開門,但是我的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就被滾燙的門把刺激得縮回了手,那個門把手燙的就像是一塊燒紅了的鐵,我的手隻是放在上麵一瞬,就已經被灼傷了。”孫峻說著還舉了舉自己右手給秦寶言,果然手心的位置現在包裹著一層紗布。

“後來我找了毛巾裹著門鎖開門,卻發現門居然是從裏麵反鎖著的。事情至此,我才發現怪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於是立馬報警,等到警方來了之後,強行破門……唉,卻發現然冉總已經死了!”

“一宇是怎麼……”秦寶言發現自己無論怎樣的努力,可還是無法將冉一宇與‘死’這個狀態聯係在一起的。

“房間著火。警方破門的時候,我也衝了進去,但是冉總已經救不回來了,冉總全身燒得焦黑,已經辨識不出樣子,最後是……警方認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

餘下的描述秦寶言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燒得全身焦黑’、‘辨識不出樣子’……這樣的描述,讓秦寶言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噩夢,夢中那個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碳黑人形……突地秦寶言覺著身上一冷,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緊。

“孫秘書,送我去灣流海,我先不回學校了!”

婚房買在在灣流海別墅區,是個漂亮而溫暖的小獨棟——編號是喜鵲五號樓,秦寶言去過兩次。

第一次在交房的時候,當時的房子隻是毛坯,裸露在外的水泥表麵非常的粗糙,且帶有一股非常重的礦元素的味道,冉一宇不喜歡這個味道,可依舊忍著和秦寶言逗留了整整一下午。

當時秦寶言還沒有成親的意思,但是冉一宇卻一口斷定秦寶言以後一定會嫁給自己,所以這裏一直是當作婚房來布置的。

再次過來的時候房子已經裝修完成,落地窗的大窗簾按照秦寶言喜歡的樣子,設計了一層輕柔的薄紗和一層厚重的遮陽布;家具是符合秦寶言氣質的中式仿古件,壁紙淡雅浮雲的模樣看起來讓人心情平靜下來……房間裏任意的一個小物件,都符合秦寶言對家的設想,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小獨棟裏麵有冉一宇,這才是最重要的。

秦寶言清楚的知道,自己每次過來都有就留在這裏不想再回去的想法,可是到了最後還是忍著舍不得離開。原因?有很多很多,最簡答的一點也許是來自自己的自卑。

小時候覺得關於男女愛情最荒謬的設定是‘門當戶對’,總是設想衝破這個謬論的男女定是脫俗超然的。現在輪到自己來麵對,才知道原來孩童時代的謬論已經化作詛咒,反噬回來給予了自己內心的自卑。

令人可喜的是在這一點上冉一宇亦是非常懂心,默默的將秦寶言一係列動作看在眼底,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趁著某天的約會,把那串整齊幹淨的鑰匙放在秦寶言的包裏。

秦寶言當時喜歡到不知道怎樣描述自己的心情,在自己的小床上上躥下跳一通之後,將印有自己和冉一宇照片的小掛墜吊在了鑰匙上,閑暇的時候拿出來看看,這也是一種滿足不是嗎?

孫峻看著秦寶言進入客廳,點亮燈,站到落地窗前同自己揮手告別之後,這才緩緩的開車駛離喜鵲五號。

上次過來的時候,秦寶言還覺著這小別墅沒有老家三進三出的院子大,可是現在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在裏麵,卻覺著這房子真大,大到自己這樣活生生的一個人在裏麵就像是一粒塵土那樣的微不足道。

將房間都看了一遍,秦寶言突然有些慶幸當時自己並沒有搬到這裏住,要不然現在麵對一室的生活記憶,那還不活活的要了自己的命。

對著空曠的房間默默的又流了一會兒的淚,秦寶言突然從床上起來,走到牆邊那副莫奈的蓮花前麵,靜靜的上下觀察了一番,好像發現了端倪,伸手出去摸了一下,果然左右有些不平衡,隨便一動就左右晃動,好像油畫背後放著什麼物件一樣,於是疑惑著將遊畫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