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外麵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就是最好的機會,而且白秀秀的話中明明有其它的意思,秦寶言甚至還對冉一宇一事有了一些新的理解,直覺告訴自己白秀秀和冉一宇的死,應該是有關係的。
待會兒一定要再找一個機會,和白秀秀聊一聊,也許突破口就在白秀秀這裏,如此想著秦寶言又將目光轉向白秀秀,而白秀秀也是恰好將目光轉到秦寶言身上,看秦寶言看過來的目光,白秀秀惡狠狠的瞪了秦寶言一眼。
正在此時,秦寶言聽到了王律師叫自己名字的聲音:“……秦寶言,現年21歲……比蘇市灣流海喜鵲5號別墅279平米,車庫中沃爾沃xc70,歸秦寶言所有,本遺囑一式三份,經公證機關公證後,分別由母親汪流蘇,秦寶言各執一份。”
王律師讀完遺囑之後,全場看了一眼,大家都還是麵上比較能繃得住的主,沒有什麼難看的樣子,於是清清嗓子,繼續的說道:“冉一宇先生的遺囑內容就有這些了,因為冉太太的要求,今天公證人員也在場,所以各位隻要簽過字,遺囑上的內容就生效了。”
一切走過場一般的確認、公證結束之後,王律師和公證處的工作人員就在孫秘書的帶領下先行離開了。
冉太太動了動半天都沒有動過的雙腿,也是一副馬上就要離開的模樣,而伺候在她身邊的白秀秀亦是很會看臉色,立馬的站了起來。
“白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秦寶言也適時的提出自己的要求,站起來和白秀秀對視。
白秀秀應該沒有料到秦寶言居然還有話要對自己說,一下愣住目光就轉向冉太太,冉太太依舊一副老佛爺樣,不鳥秦寶言一眼,隻是淡淡的對著白秀秀道:“比蘇的天氣太差了,我要趕快回去。”
冉太太說著就邁著婀娜的步子,離開了冉一宇的辦公室,能走出這樣妖嬈的步子,心髒能有什麼問題呢?
“冉阿姨,等等我。”白秀秀的貴婦修養課可就沒有冉太太那樣有深度了,離開辦公室追上去的時候,還不忘又瞪了秦寶言一眼。
不過半小時的時間裏,秦寶言已經被瞪了不下十次了,不由得想起了網上的某句玩笑“瞪多了會懷孕的!”
看樣子白秀秀十有八九是要跟著冉太太一起去楓葉國了,據說冉家還有年輕未婚的男性。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就要趕緊跟上去,將事情問清楚了!
可是就在轉身的那一刻,秦寶言卻意外的發現冉一宇的辦公桌上有一個很眼熟的物件,於是好奇的走過去,細細的看了一下,然後果斷的將這個物件收到了自己的包包裏。
一路小跑追到底下停車場的時候,白秀秀和冉太太正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站著等司機將車開過來。
“白小姐,我有很重要的話和你說。”秦寶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好自己今天穿的是帆布鞋,否則就是跑斷高跟鞋也跟不上這對感情不錯的‘母女’。
“秦寶言,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秦寶言死死不肯放手的樣子,讓白秀秀有些不耐煩,同時還有一絲絲小小的緊張。
秦寶言看了一眼目不斜視的冉夫人,一咬牙,將剛才在電梯裏想好的說辭,直接的就說出來了:“白秀秀,我們之間怎麼會沒有話說呢,冉一宇不就是我們之間共同的話題嗎?”
提及冉一宇,白秀秀一張洋娃娃一樣精致的臉,眼看著就要垮下來,那邊的冉太太終於又開口了:“秀秀,我想一個人帶一宇回家,你有時間同白先生一起再來完。”
吩咐結束,司機剛好就將車停在冉太太身邊,冉太太優雅的坐上車後,也不顧白秀秀不高興的跺腳,好似剛才的‘母女情深’已經謝幕,果斷的吩咐司機將車駛離底下停車場了。
第10章再見
“我在雙塔b2,趕快上來接我。”白秀秀被冉太太留下原地,現在一肚子的都是火,而秦寶言卻是有種越挫越勇的勁頭,根本不理會白秀秀的壞脾氣。
“白小姐,你是不是對一宇做過什麼?”秦寶言絲毫不掩藏自己的懷疑。
“我對一宇做過什麼?”白秀秀冷笑著反問,“秦寶言,我倒是要問問你對一宇做過什麼,讓他發瘋了一樣的要和你結婚?”
“我們是相愛的。”在蘇芩傳過來的資料裏,得知白秀秀和冉一宇是家族默許聯姻的犧牲品之後,秦寶言覺著自己在這段感情上是有付出,也有收獲的。
“相愛,哼!”白秀秀靈巧的小鼻子做起哼氣這個動作,真的是格外的得心應手,“秦寶言有時候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傻,還是純呢?對於我們這個圈子的人,感情是什麼,是金錢和權利紐帶寄生出來的附著物,就像是沒有筋骨的菟絲子,沒有了金錢和權利,感情什麼都不是,你懂不懂?”
“我不懂。”
“不懂?對了,你現在還是處,冉一宇沒有碰過你對吧!”白秀秀突然來了這樣一句,秦寶言不知道點在什麼地方,隻是這樣的問題,白秀秀怎麼就這樣的問得出口,秦寶言用一種惱怒中帶著一絲害羞的表情死死的盯著白秀秀。
白秀秀看著秦寶言惱怒的樣子,不由得的就得意起來,好像已經轉敗為勝一樣,笑容裏有些殘忍的得意:“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說著低頭打開自己的小坤包,從裏麵拿出來了一個紅絲絨的首飾盒,然後在秦寶言眼前展開,“看到沒有!”
這個絲絨的盒子幾乎是要湊到眼前了,秦寶言怎麼可能看不到呢?
首飾盒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個幽光閃閃的鑽石戒指,鑽石的分量不少而且品質也非常的好,“這是冉阿姨在我成人禮的時候,給我的成年禮物,這顆鑽石來自皇室,名字是‘注定’,代表著我注定是冉家的大夫人。既然冉一宇不行了,我就找其他冉家人,我有這個資本,你沒有。”
秦寶言突然間覺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好像變成了大聖頭上的緊箍咒,一圈一圈的纏繞著自己,讓自己喘不上氣來,感情真的有這樣廉價嗎?
“所以,現在明白了嗎,我不要的,你也沒有資格去拾,感情於我們來說不過是寄生物而已,是沒有自己的生命力的,談感情真是一個好笑話!”白秀秀說完就踩著七寸跟,身姿婀娜的走向另一邊。
秦寶言正打算往前追的時候,孫秘書的電話進來了,“寶言,你在哪裏?”
“我在停車場呢!”
“哦,我是想說骨灰盒已經送到冉總辦公室了,我待會兒會送到機場去。”
“孫秘書,你等等,我就上來了。”秦寶言收了電話,看著白秀秀漸漸走遠,覺著自己真的和這些人在溝通上,有著很大的鴻溝,而且無法逾越,於是也不打算再追上去。
電梯從b2到一樓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電梯門大開,樓層指示燈全部亮了起來,預警的滴滴聲也沒有預兆的響了起來,秦寶言心中一驚,趕緊的跳出電梯門。
“小姐,電梯出故障了,請您走樓梯!”看著秦寶言居然還從電梯裏走出來,兩個保安驚得一麵張大嘴,一麵蒼白的安撫道。
走樓梯?被引到樓梯間的時候,已經有一些精英人士一臉埋怨的認命的在爬樓梯了,為了見冉一宇最後一麵,秦寶言咬咬牙,也加入了爬樓梯的大隊伍中。
氣喘籲籲終於到達十八樓安全門前麵,幾個一同攀登的‘隊友’還要繼續,秦寶言揮揮手就推開門,進入了十八層。
因為不熟悉樓層,這次又是從樓梯間上來的,所以秦寶言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冉一宇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孫秘書坐在會客的沙發前,看著秦寶言進來抬起頭給了秦寶言一個有些勉強的微笑:“寶言,你上來了。”
秦寶言點點頭,全部的目光已經被桌麵上的木盒子吸引住了,這是一個簡單的原木色的長方形木盒,這樣的一個簡直不的木頭盒子,居然就裝下了一個人的一輩子。
他的歡笑、悲傷、成就、失敗全部都消失了,隻剩下這樣的一個木頭盒子,秦寶言又忍不住自己的悲傷了,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撫上木頭盒子上冉一宇的照片。
黑白的照片上麵,冉一宇依舊年輕帥氣,秦寶言細細的臨摹著照片:這個人究竟是自己的未婚夫,還是白秀秀的聯姻對象呢?
內心很糾結,但是人已經離開了,恨遠遠沒有那麼多,所以還是會傷心,還是會流淚。
暗暗的哭了好一會兒,臉側遞過來一張麵巾紙,“謝謝!”秦寶言接過來,細細的擦著臉上的淚水,可是淚水卻越擦越多。
哽咽著,又想起了白秀秀的話,於是秦寶言開口問道:“孫秘書,像是冉家和白家這樣的人家,他們的生活中是不是都不需要感情的?”
“寶言,你怎這樣說呢?”孫秘書是典型的人精,跟著冉一宇又是鞍前馬後的這麼多年,這樣的話怎麼會回答自己呢?
秦寶言搖搖頭,“沒事,我隻是隨便的問問而已。”
“冉總是個重感情的人,和家族裏的其他人不一樣。”
“謝謝!”
愛過,至少當時的感覺是被愛過的,記住這樣的感覺就已經夠了,所以秦寶言在這一刻放棄了要繼續看看冉一宇究竟是個什麼樣人的想法。
冉一宇在其他人心裏是個怎樣的人,自己無法扭轉,但是在自己心裏,他還是那個寵愛自己、記得自己的愛好並且策劃了自己最向往的求婚,這樣就已經夠夠的了。
“對了,寶言,警方說冉總的最後一個電話,是你打的,那麼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為什麼會這樣問?”
“我處理完公司餘下的事情,也要離開比蘇了,所以在此之前希望能找出殺害冉總的凶手。”一副金絲眼睛之下的孫秘書,看起來格外的忠誠,怪不得冉一宇這樣的信任他。
不過,“我當天因為心情不好,沒說上兩句話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