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複仇(1)(1 / 2)

詔書很長,是曾經的皇太後的太上女皇,給胡族單於的。

大致內容就是,要求胡人出兵圍困已成孤島之勢的唐重。作為交換,長安不會再每年重兵圍剿,給胡人以殘喘之機。

怪不得,原來如此!唐明真早就懷疑,為什麼攻無不克的父親,會突然如此狼狽地落敗,落下一個屠城滅門的下場!

這個王朝國力強盛,兵強馬壯,異族一直以來隻有屈膝歸附的份,怎會突然發難圍困?而朝廷又遲遲沒有救援?更何況唐家還有那戰無不勝的異能!

原來這把刀,隻能來自背後,來自他舍命保護的長安!

唐明真幾乎一瞬間失控,一直以來的軟弱和理智,被仇恨之火燒毀。燈光下,她的眸子隱隱暗紅。

“沒什麼,開玩笑的東西”唐明真把詔書用燭燒毀,在煙紅淚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走出了內室。

因為失去,才會幻想擁有的美好。她是一座死去的城市的唯一幸存者,不知是父親怎樣的犧牲與保護,才讓她苟活。

為了這巨大的仇恨,她甚至願意把自己變成魔。因為那是來自唐家的異能,是整個親族留給自己的唯一東西。

親手報仇,是她平生之願。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沾了血的朝堂果然如此肮髒。父親,母親,我的所有親人,我想用你給的劍,為你報仇。”

仇恨燃燒著,她緊咬的嘴唇,滲出血來。真是大膽的念頭,但她顧不得許多了。

牛乳般的晨。

宮中又將是一整日的歌舞慶賀。

上官錦年睜開眼睛,卻發現他的小獸,不知何時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阿真似乎也被擾了清夢。從錦被中懶懶地坐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柔軟的頭發蓬鬆著,晨光中,淺色的唇閃著些微晶瑩的光澤。

如此美味在旁,上官錦年又焉有放過之理?

隻是今日的阿真簡直與往日大不相同。她輕勾了上官錦年的脖子,又將柔軟的唇送上。

唇與舌的甜美糾纏,上官錦年被她的主動誘得又驚又喜。這是唐明真第一次毫無躲閃地,認真地回應上官錦年的吻。

唇舌的相交變為不耐的噬咬,唐明真竟然煙紅淚附體一般,一把把上官錦年推到在床上,重重地咬了他的唇。

伴著淡淡的甜腥,一縷血絲劃下。

阿真緊緊握了上官錦年的手,十指交纏。

“奴才煙紅淚求見主人。”這個不巧的家夥,不知何時,竟直挺挺地跪在重陽宮門口。

阿真輕巧地從上官錦年身上爬下來,稍整了淩亂的衣衫,知趣地離開。獨留上官大人滿頭黑線。

“何事!”上官錦年發出魔鬼一般地咆哮!

“稟主人,無甚大事,奴才替禮官來提醒大人更衣啟程。”

“滾!”煙紅淚該慶幸自己還活著。

阿真的車輦已到了。她地走下馬車。今日她穿了頗為隆重的紅色盛裝。

她避了正門大道,步伐決絕,神色中是淒然的凝重,邊走邊撫下了額發,半遮住清澈的眼瞳。

手心中取出一枚鴿血石戒指,巧妙地旋開了那個長命鎖。

一把寶石長劍抵了她的脖頸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