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青鸞在你身邊呆了這麼久,難道她那急性子,你不知道麼?”忽而,他的笑容變得飄忽不定起來,卻又深幽得厲害,“她若知道無憂成親,一定會按耐不住的!”
一時間,甄綰竟找不到話來反駁他,隻是用一種無法置信的眼神注視著他,此時此刻,倒影在她眸中的美麗茶眸,那眸光清澈,卻好似冬日冷感的陽光,慵懶而淡漠,疏離而遙遠。
此時的小白,同她所認知的小白完全不同,正如他們初見……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她的小白從來都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隻是在這件事上,他的深,他的沉,似乎算計錯了,這樣做也許隻會讓青鸞和無憂更加遠離。
“龍熠白,不要以為什麼事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她冷冷地看著他,“有些事,縱使你身為帝王,也無法掌控,尤其是別人的感情!”
“阿尋……”
“別叫我!”甄綰淡淡的說道,而後轉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青鸞!”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隻餘下他一人在這裏呆著,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邊泛白,雪似乎停了。幾線金燦燦的太陽光線穿過天空的雲絮,落在了一片蒼茫的大地上,將地上的皚皚白雪映照出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甄綰出門來,便看到青鸞一個站在樹下,雪景中,她顯得孤獨而哀傷,她看著青鸞麵孔上木然的神情,眼眸中的驚愕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幽然。
忽而,隻見青鸞抽出劍,手緊緊握住那劍柄,指骨泛白。心中的疼痛在緩慢地蔓延著,就像是被寒冰凍過般,破裂的痕跡在一點點擴散著,就等著一個支點,碎裂,然後四分五裂。
“傻瓜——”
說罷,青鸞提劍,然後向她身旁的樹砍去,落在樹上的雪簌簌落下,落滿了她的肩,她拚命地砍著,橫砍豎砍毫無章法可言,那棵樹也被她砍的傷痕累累。
“沐青鸞,你是傻瓜——”
“你是這個世上最傻的人——”
她大聲地喊著,用這種方式發泄她內心極度的難過和絕望。
劍狠狠地砍在樹上,發出鈍鈍的聲響,青鸞隻砍了一會,額頭上便出現了密密的汗珠,急促地呼吸起來。手腳開始無力,但她卻沒有停止的意思。甄綰在後麵看著她,想要上前去阻止,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青鸞的身後傳來,清晰而有力。
“青鸞,夠了——”
青鸞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惜咬痛自己,根本不理會身後喝止的聲音,執意地舉高劍,朝她眼前的樹劈去,一雙手忽然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肩頭,想要奪下她手中的劍。
“放開——”青鸞猛地掙開他的手,轉身一劍劃了下去,大聲地喊道:“不要碰我——”
“鸞兒——”
“別再叫我!”青鸞胡亂揮著手中的劍,心中的難過翻江倒海,“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裕王爺?”而後,她微微恢複了臉色,冷漠,淡然,“裕王爺請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來向王爺討一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