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繞不開了,葉言上橋一看,正見書童小環擼起袖子,操著一長竹篙,站在一條烏篷船上橫刀立馬,怒氣洶洶。
書童小環的身邊還有一個老仆手中提著一柄魚叉,虎視眈眈,隻不過這老仆的雙腿瑟瑟發抖,看樣子像是一個旱鴨子,不熟水性,再加上小船來回晃悠,心底正發怯呢。
而她二人所在烏篷船,此時正被兩條同樣同式的烏篷小船包夾著,兩條烏篷船上,站著幾個潑皮混混模樣的人,正對著她嬉皮笑臉。
“小娘子,你的船嚇跑了我的魚,這事兒該如何善了?”
說話的人是混混穿上的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身著一襲大紅錦衣,如墨的長發向上盤起,兩邊留著一縷鬢角,柳葉彎眉,杏仁的眼眸,點絳紅唇,麵若桃花,不過從穿著打扮上看來,活脫脫的一個惡霸公子。
可這惡霸公子卻偏偏是一個妙齡女子,這一身奇怪打扮,卻偏偏顯得英氣非凡,看的小環的眼角直抽抽。
那惡霸公子一手展開折扇,朝著書童小環身後的船艙拋了個勾魂奪目的媚眼。
其他混混見狀,也是起哄幫腔,道:“小公子陪個酒嘍,咱們汴梁城的第一美人吳月兒小姐盛情相邀,小公子倒是出來見個禮呀!”
葉言一聽這個名字,頓時嘴巴張的老大,塞倆雞蛋都是沒問題。
東京汴梁有三鮮:杏仁紅梨水煎包。
東京汴梁有三會:燈會廟會和佛會。
東京汴梁有三美:清靈兩忘月兒美
汴京三鮮是遠近聞名的美食,杏仁茶,水煎包和冰糖紅梨水。
汴京三會指的是元宵燈會,春節廟會,還有相國寺的佛學大會。
唯獨這三美說起來就叫人臉紅了,風清靈是東京汴梁風家小姐,蘇兩忘是賽比李師師的青樓歌姬。
至於這吳月兒麼,說起來倒是汴梁稱的一個笑談。
兩條烏篷船上嬉鬧不休,兩個混混無賴手裏還撐著竹篙,時不時的點著書童小環的那條小船來回晃動,嚇得書童小環尖叫連連。
“你們這群土匪無賴,地痞惡賊,這裏明明是官家水路,你們卻說我們的船驚跑了你們的魚,誣賴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羞辱我家公子,簡直膽大妄為!”
小環氣的杏目圓睜,嬌嗔怒喝,不過這斥責聲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勾引的幾個地痞無賴心火燎亂。
“為?我們就是要為所欲為了,哈哈!”幾個地痞無賴哄然大笑,肆意開懷。
葉言站在橋上聽的清楚,雖然不知因何於此,卻也讓他哭笑不已。
今天可是給他開了眼了,前世都碰不到女流氓當中調戲小白臉的橋段,倒是讓他在大宋汴京給遇到了。
這若是放在前世那個時代,也是格外新鮮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讓葉言憋住了笑。
吳月兒是誰,那可是橫霸汴梁城出了名的鳳求凰。
隻不過眼下倒不是讓葉言看熱鬧的時候,他正要找這對主仆二人,歸還遺落的物件呢。
知道書童小環現在的處境大大不妙,葉言眼珠滴溜一轉,計上心來。
從袖子中掏出了賣簪得來的幾文錢來,囑托他趕緊去找在聚賢德裏做雜工的林小七來,而他自己也是從金水橋上下來,來到了金水湖堤岸邊。
葉言高聲喊道:“這位想必就是吳月兒姐姐吧,小弟弟我遠聞不如一見,當真月兒姐姐是國色天香,俏麗動人,那清香獨特的氣質,讓小弟弟的愛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忙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