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就認輸了?
他兩人今日算是開了眼了,什麼叫舌戰群雄,什麼叫一言能敵百萬兵。
讀書人的嘴皮子啊,可真是嚇人。
服!
可葉言倒好,他卻不樂意了。
“別呀,小公子。東城這裏奸商貪吏相互勾結魚肉百姓,因此激起民變。眼前這般亂象,你就沒什麼看法?你身為皇城司,難道也要袖手旁觀?”
林小七和吳三水更是一頭黑線。
眼下情形已經夠亂的了,再把皇城司招惹進來。
葉言這家夥是嫌亂子還不夠大麼?
卻不想那少年卻並不接應,隻是嘟囔道:“這事兒我可管不了,我臨行前老太爺囑咐了的,不能惹是生非。這事兒可真抱歉,愛莫能助。”
葉言一聽這話,心底也隻能歎息一聲可惜了。
隻是他又不能明擺著拖人家下水,既然邀不來這助力,那就算了吧。
這麼想著,葉言便拱手要道別。
卻不想那少年又喚住了他,一邊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塊牌子給他,一邊說:“你今日這一番話,我聽著大受啟發。還沒人這麼跟我說過話,你是第一個,我認你這個朋友了。這是我府上腰牌,你要是遇到難事,可憑著這塊腰牌,去府城東廂高府巷尋人求助。見到這塊腰牌,自然會有人接應你。”
葉言一聽,心底當即不爽,這算什麼?領賞?”
隻見他拱手便道:“小公爺美意,我不敢受。我雖是草民,也自有我的骨氣。先前那番話隻是我感佩開國公一幹開國英雄的豪邁,睹物思人,追思古今罷了。小公子不必掛在心上。
一邊說,一邊他就拂袖轉身,竟一言不合就要去了。
那少年見葉言竟不受他的好意,先是一陣氣惱。
卻轉念竟又佩服起葉言的風骨來。
瞧人家這等風姿,分明是自持才學,不屑於攀附權貴嘛。
這更令少年敬佩不已。
“兄弟留步,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哦對了,我叫高遠。我的兄弟們都叫我遠哥,你也叫我遠哥便是。”
高遠?高懷德的後人高遠?
葉言剛邁出去的一條腿,頓時走不動道了。
粗大腿有木有!
這下子,葉言也想起來,這小子口口聲聲的混賬王衝是誰了。
那可不就是王黼的兒子麼。
難怪那麼耳熟。
葉言這下子倒有些糾結了。
可惜了!
葉言這下到底是死了勾搭高遠下水的心思,便有些意興闌珊的應道:“我叫葉言,這是我兄弟林小七,吳三水。你即有不便,我們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話落,葉言這回是真幹脆的下了船,就要往岸上去。
原來,東城衙門裏張曹案不在,白文中沒了謀主。
隻得和葉言商量故技重施。
白文中因料定抓了西門慶,李家必有反應。
隻是白文中原本以為李家會調動鹽運司兵丁,卻不料居然連西城衙役都一並拉了過來。
按照開封府管轄順序,東城分衙是要受西城衙門管的。
換句話說,西城衙門洪三立便是白文中的頂頭上司。
隻是這頂頭上司處事不公,居然喪心病狂的行文催促他開閘淹田。
卻不肯按照程儀先撥付賑濟錢糧。